时仲元原本不该喝酒的,但是盛情难却,也喝了两杯。男人一旦喝了酒,就跟女人找到了共同话题一般,话匣子就容易打开。
再者,两人都为了同一个女人,都不再拘着,拿捏着。
时仲元便道:“从表面上来看,谁都是不错的。可事实上究竟谁是真心,谁是假意。人心隔肚皮。”
“你这话的意思我听着不大对,难道说陈总也不可信?”
梁木眼皮往上提,面上有惊讶的表情。
“算不上不可信,人都是有所求的。平常无所谓的交集,也就罢了,可若是要紧的时候,半点儿关节都不容有失。”
梁木被风一吹,酒酣耳热登时也有点儿清醒过来:“你这么一说,我倒是紧张起来。这眼下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你还跟我来这么一句,我心里登时都没底了。”
“那也用不着担心。只要拿捏住了七寸,即便是蛇王也没有逃脱的可能性。” 深夜书屋
“那是......”
时仲元蓦的冲着梁木一笑:“陈和在H国养了个小的,儿子就在时氏工作。明天晚上的事情,你用不着担心。”
梁木瞬间想到的就是,时仲元这个人也太奸诈了。明明是求人办事儿,结果手里还掐着对方的脖子。他们傅氏的人,从前办事儿,能拿得住的,那就是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只要能办得好就行,而不可信的,那就干脆是明刀明枪的架在对方脖子上,要么干,要么死。像时仲元这样,两手准备,两手计划,软硬皆是,恩威并济......梁木不得不承认,显然是时仲元的行事方法更好些。
梁木点了点头,终于正色与时仲元说了一句真心话:“我现在能明白为什么干爹会赏识你,素素对你,也是念念不忘。”
时仲元先听着前面半句没什么反应,待听到后面半句。他神色有一瞬间的恍惚,望着梁木,他眸中有片刻的凝滞:“素素她,这么跟你说过?”
梁木发现时仲元别的事情上脑子动得挺快,可一旦遇上林素素的事情,他好像某些方面就凝滞住了似的。
梁木觉得有些好笑,可也因为这一点,他才会对时仲元改观。觉得他对林素素的感情,并不像一开始自己所以为的那样,只是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尤其是在他此时此刻也尝到了感情滋味的时候。
“她当然不可能跟我这么说。在我跟前,她连提你的名字都不敢。”梁木笑,说着说着,脸上的笑容缓缓收了起来,“我是害怕她再受伤害,所以不允许她再对你有一点点留恋。但是我还是看得出来,她对你怎么样。”
时仲元有些失望的收回视线。
梁木抬手,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好好干吧,至少你还有机会。”
说罢,他一笑,往自己的房间走。
时仲元站在院子里,看着梁木离开的方向。他酒量一向不错,可大约是长时间不喝了,所以今天才几杯,就有点儿眩晕。
眩晕之中,他似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孔,迎着他,微微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