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尘大感无聊:“早年我就说了,孩子不能这么教。”
“希寻那群人,非要按照书本教孩子,教出一群冰雪一样的所谓君子风范,他们才满意,却不知千人有千面,难道君子的德行就一定要被那些规矩礼仪,严严整整地匡好?”
他打了个呵欠。
“还是这只小太阳好。”希尘的话又拐到玉昭霁身上去,全方位刺激他,“看看,明明暴烈得见面即亮出了刀,现在也能为了心上之人克己守礼。”
“真是能忍的性子。”
小太阳玉昭霁:……
玉昭霁终其一生,都没被人这么恶心地称呼过。
哪怕是曾经的魔皇,仗着年富力强轻视传人,一次次辜负玉昭霁的母后,最后让这位魔后凄惨死在了一个冬日,也不敢这样称呼玉昭霁。
他惧怕他的儿子。
每一任魔皇,都惧怕自己最强的子嗣,担心自己从宝座上被拉下来。
当然,最后,玉昭霁的确也废了他的血脉魔宫、诛了他的兄弟手足,将他囚在暗无天日的魔宫。
玉昭霁在幼年时,也能忍,所以他现在能清楚判断这位看似吊儿郎当、实则深不可测的希尘最拿什么没办法。
他拿无趣没办法。
他强任他强,清风拂山岗。
玉昭霁便也和希衡一样,如同冰铸的玉雕,无论希尘怎么说,他都执礼。
希尘:……气得七窍生烟。
好不容易有两个有趣的人进来,偏偏一个是这种性子,一个明知故犯。
希尘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他轻咳一声,做出老祖的模样,看向希衡:“希衡,当世唯一的剑君,希家近几代唯一一个剑修,修的还是杀道。”
希衡应:“是。”
希尘笑了笑,忽而加重语气:“那么,你告诉我,如今的希家是什么样子?”
“君子之德,不在其表,诗书簪缨之家越传下去,越难以摆脱陈腐习气。你一个剑修,如此冰冷,其余儒修是何等模样?”
希衡回:“希家很好,族中子弟的确大多温润有方、彬彬有礼,绝不轻易在人前展露爱好。但是私下,他们各有所好,有喜好射覆者,有喜好品花者,欣欣向荣,并不死板。”
“至于不肖者如我,只因秉性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