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姨娘还这般,琴儿心一狠直接道:“便是小主子,也不想看到您如今这般模样,您难道能眼睁睁的瞧着杀了小主子的那位,油皮都没破一点儿?”
这话引起了白盈盈的关注,她白着唇惨然一笑:
“我是商贾之女,是妾,又能和侯府未来的当家夫人计较什么呢?
说到底,我只是一个玩意儿,一个无足轻重的玩意儿罢了。”
也不知侯爷和夫人闹了什么矛盾,或是她的容貌实在出色,侯爷就看重她一阵子,可到底,以色侍人者,能得能得几时好?
都说侯爷待她好,可他的好只会让夫人仇视她,只会让府上侍女奴仆议论她,只会让那高墙之外的百姓唾弃她,道她的狐媚。
若是真的待她好,不会让她顶着侯爷心尖上的女子这个名声,没有一点儿名分的待在侯府,便是妾,她如今都不是。
那位夫人固然可恨,高高在上的就能毒杀她腹中的孩儿,可,和侯爷一样,就像对娘的爹一样,喜爱时高高捧起,却还护不住的人,难道不是最可恨的吗?
这世间处处不公,可如蝼蚁一样的人,凭什么还要对掐紧喉咙的人,施以谄媚呢?
若,若不是侯爷,若不是爹,若不是这长芙蓉面,也许,她可以像三姐姐一样,嫁一个寻常人家,过寻常的日子,做一个大妇,而不是像娘一样……
琴儿眼看着治病要治死人了,急急的道:
“姨娘,您可不能这么想,既然已经到了此处,已经受了这丧子之痛,就应该趁着侯爷怜惜,尽快再次有孕。
这样,您才不是那脚底的泥,任人随意凌辱!”
琴儿也算伺候了白盈盈一段时间,闻言理解了姨娘的想法,尽管她并不是很认同。
似姨娘这般的美人儿,就算不是多番爱护着长大,也比她们这些侍女过的好太多,人生在世,不进则退,怎么能不战而降呢?
那不是任由别人欺压,磋磨自己,自找苦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