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种地方当差久了,听的都是些作『奸』犯科之事,什么事不会做?就算本来是不敢的——可这是个杀人重犯,又无亲友,再有一两便要行刑,只要她到时候还有口气能用来受死,谁会在意她发生过什么事?一个『妓』女,又不是什么良『妇』。”
夏琰掌心都捏得微痛。依依这般柔顺的『性』子,莫他不信她会杀人,便是真杀了人,也必是受了迫——便是她真罪大恶极了,那些人作出如此事来,难道不是更为凶残!
他深呼吸了口稍许冷静,方道:“师父既然去了,总要给她讨个公道!”
“讨公道?”朱雀道,“讨什么公道。我不是去论对错,也不想知道她犯的什么案子。我要来这个身份,不就为了我当日不论带谁走、要谁的命,都没人敢半个‘不’字?我原也想平宁了结,不想杀人树氮—上午才得的圣诺傍身,我原不想这么快就拿出来使了,叫人我欺行霸道。可有时却也由不得你。偏就那我若不杀那几个人,心里就是不痛快。”
夏琰没有话。他从来都觉朱雀杀戾之气太勃——可此时听来却只觉解恨——权与力,原该用在这样的地方,不是么?
朱雀面上没有表情,“倒也是无心『插』柳,本来皇帝身边突然多出我这一个人,立足总是不易。可自那件事之后,虽然背后颇有微词,禁城内外当面却再无人敢我一句不是。是了,只除了你爹,觉我在临安府作为太过,时我是罔顾律法、借势骄纵——种种言辞。他这样的人,我实不想理会,最好看都不要看到。”
夏琰咬了唇,“他们若真那般待依依,换作是我,我也会想给她报仇。”
朱雀唇上微现得意。夏琰大概是头一次认同了他而不是夏铮。
“依依后来怎么样?师父将她带回府里了?”夏琰很清楚能令得朱雀一怒难遏,依依当日之情状定十分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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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外伤,后来倒也没什么大事。”朱雀此时得平淡,“不过还是昏了几日,那时候皇上还没及赐我府邸。我初几日是将她托到邵宣也那里去了。”
“邵……大人?”夏琰奇道。“师父那时候便认得邵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