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因为,沈凤鸣已经握住了她的手腕。
兰儿的面色一瞬间变得煞白。手随即被沈凤鸣按在床上,指尖鲜红的凝针瞬时散去,化为一缕殷红血色,染上白色的床幕,她反应过来要挣扎,却已晚了――另一只手,也被他按住――他已轻易将她压在身下。
“哼,真想不到啊。”沈凤鸣说话时,脸上的酒色都还未完全退去。但兰儿脸上已经看不出了一点点酒意,余下的只有掩都掩不住的惊惶。
他的脸就这么近地悬浮在她的面孔之上,似乎意犹未尽地在贪看她,看她这张脸上的美色,但随后,嘴角却还是浮起一丝轻冷的讥笑,缓缓地,犹带着尚未平复的微喘道:
“‘千杉公子’――真想不到,黑竹会鼎鼎大名的‘千杉公子’,原来是个女人。”
这化名“兰儿”的少女正是一贯喜欢女扮男装的娄千杉。她原是要以“阴阳易位”中的媚术惑住沈凤鸣,哪料竟未能完全控制住他神智。此刻身体反而尽受他控,她惊慌之余心念一动,眼波又一流转,心道我也只能依靠此法了――只求他稍稍一分神,我便有机会脱身。
可是眼波流转欲待施出心法时,她只觉一股痛感从心内散出,竟抑制不住喉头一甜,涌上一股腥意,不知为何万万没法运功了。
沈凤鸣将她这狼狈看在眼里,不无幸灾乐祸,却也不无暧昧地将她散下的头发轻轻撩开,轻声道:“小尤物,你习这‘阴阳易位’的时候,难道不晓得它的最后一篇叫‘万般皆散’?”
便这句话一说,娄千杉悚然变色,既惊且惧,脱口呼道:“你……你怎会知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在她以为,这世上是绝不可能还有第二个人习过“阴阳易位”心法的,所以集“阴阳易位”所有破解之法而成的最后一篇“万般皆散”,连她都没练过。可是,沈凤鸣居然会?她才意识到,他保持着清醒决不是因为他定力过人,或是他内功深厚,而是因为――他对她用了“万般皆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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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怪自己已经无法运功――方才的媚术被这一招统统散回,此刻自己反而心神灼烧,痛苦不堪,而更可怕的是浑身劲力也都被一击而散,身体是真正完全酸软,半分力气都提不起来。
沈凤鸣犹自冷笑道:“我是什么人有什么打紧?反正你知道你是我的人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