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袁应莲悲喜交集。
“你看,河岸上那一排向东而行的小脚印后再无其它足迹,再说他果真追你,就凭你,”石飞燕吹了口气,眉毛一掀,杏眼自上而下打量一遍她,掩嘴笑而不语。
“我……”
但凡不是个傻子便能明白石飞燕之意,顿时,袁应莲苍白泪脸一片赤红,连耳根子都未能幸免。她绞着两根食指低垂着头一时不知如何接嘴。
“当然,就凭你,若无意外的话逃出也不是没有可能。”冷侵晴凤眼扫过石飞燕,抬手狠狠在石飞燕胳膊上一狞,只痛得她呲牙裂嘴,她一吐舌头,小手在脸上自拍一掌,急急补述。
“可是他去哪儿了?你们看他足迹,下水后消失,若是潜水过河,按理对岸当有足迹,可是我方才也搜寻过,对岸上下四五里皆无足迹,当真怪异至极!”说话间,一个人影飞来,“嗖”地落在鹦嘴石上,正是满脸惊异的石飞虎。
传说中,鬼类都是脚不沾地,莫非它离开山丘便飞了?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凝视山丘上莫名消失于水中的足迹,冷侵晴忽地一搓掌心,说道:“飞虎、飞燕,带袁姑娘沿顺南岸往下游走,这山丘看上去古怪,我再仔细打探一番,半个时辰后,咱们宁村会合。”
“公主,我留下与你作陪……”
“飞燕,我看,还是我叫你公主,可好?”
冷侵晴面色一沉,凤眼似竖非竖,欲立未立,不怒而威!她宠飞燕也不是无尺寸,只要她端起公主架子,便是在无声告知,“你触我底了!”
飞燕当即不敢再多言,与飞虎带着袁应莲告辞,三人沿着河岸与落日相背而行,渐渐融入一片苍茫中……
收回视线,冷侵晴回头看看挂在山巅红通通如一块红炭的落日,只觉它是架在心田炙烤难耐的一颗火炭。
河对岸是寿山南麓,岸线起伏不定,时而高山时而沙滩,若以足迹为坐标,对面恰巧是一段山崖,在那里落水想要爬上岸可有一定困难!
她凝视着宛若铺上一层仙女霞衣的河面,思绪翩翩……
“莫非掉河里淹死了不成?”她霍然站起,来回踱步,“河水整体不深,但河床复杂,细沙外便是高耸的岩石,其下常有深谭……”
她果断以足迹为坐标,再次下河在附近水域细细搜寻,然而依然毫无收获,眼看山顶落日已滑下半张脸,再不回去飞虎他们该着急了。
这时,水面忽地波涛拍起,水花卷涌,一条足有三尺长一尺高的大红鲤鱼披波斩浪迎面游来,那两根一尺来长的龙须在落日的余辉下金光灿灿,衬着金红的鱼鳞,炫目神气,宛若神龙!
“龙鲤!”
冷侵晴精神一振,顷刻间热血沸腾,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那日在柳庄,柳儿说炎青雨母后得了怪病,全身浮肿急需此鱼做药引,若今日捉得此鱼归倒也不算白来一场。
可那龙鲤却似乎知她心意,鱼尾一摆飞箭般钻进右侧山崖岩洞,岩洞半圆形,洞顶略高出水面少许,洞口目测仅三尺方圆。
她内息一凝,启动冰掌,顿时寒芒源源不绝射向洞口,洞口碧波银光交织立时成冰。
她唇瓣飞扬露出八颗雪白贝齿,顾不上挽袖子兴冲冲去掏龙鲤,心想那龙鲤被冰封洞中,取它易如树上摘桃子,谁知她伸手进去,摸半日竟未摸着!
那洞洞口只有三尺大,洞内却可展臂画圈,洞深更是深不可测,她探进大半个身子竟触摸不到岩洞后壁!
按理,河岸上不管岩洞泥洞,皆是河水侵蚀而成,洞口大洞里小,也深不了,这洞倒是古怪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