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无恙心安理得地接受了这份凭空而来的自我安慰,打起十二分精神思索着对策。
左右看去,除了一众道家分身与魔兵平分秋色外,似乎他们几个哪一方的战事都不是那么的理想。
桑牧瞧着最是触目,外袍被血浸透,但他却像没事人似的,竟能稳稳地站着,想来还能再多抗一会儿。
成騋虽险些送命,但因为棋阵的原因,对手的攻势已被卸下,瞧上去也不是多么的打紧了。
最危险的居然是自己!
一阵挫败感涌上心头,瞧着与自己七步之遥的庞然巨物和它手中高举的斧钺,赵无恙嘴角一抽,苦笑了起来。
罢了罢了,死道友不死贫道,先顾着自己吧。
可是要如何破解眼下之困呢?
赵无恙思来想去,突然觉得,按兵不动才是眼下最上策。
纵观棋阵,独不见瞻砾与辛夷的身影,所以这二人被排除在了规则之外。
只要不在赵无恙所认定的规则中便不会成棋。
可若要制敌,就必得入局,因此他们出现的时机至关重要。
赵无恙一个头两个大,只觉得以前听夫子讲学,好像都变得没这么复杂了……
不过他还是硬着头皮,仔细斟酌了许久,才被逼着慎重地做下决定。
之所以说是被逼,是因为赵无恙觉得自己的视线愈发地模糊了,身上的印痕也浅得几不可见。
这大约便是丹药的反噬吧。
分身的道众目前来说是不用太过担忧,毕竟是分身,危及不到性命,可他们几人却是肉身,必得优先考虑。
赵无恙虽觉得自己的处境最危险,可桑牧的状况也令人担忧,最终他还是决定先保桑牧。
“成騋师兄,万钧雷法!”
万钧雷法?
成騋大骇,这个时候用出万钧雷法,岂不是会波及自己人?
诚然对于灵力把控细腻的人,倒是能够操控自如,可成騋并不擅此道,万钧雷法也只是他不得已下的保命之计。
纵使成騋再不愿意,可手上却还是不由自主地捻起了法诀,他甚至能清楚地感受到体内灵力的波动与汇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