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长远心口油然而生一股豪气,他握紧了手中木棍:“我告诉你们,上山之前我已知会了兄长,等一会儿就会有大批官兵赶来。”
“我劝你们聪明点,赶紧自己走。”
他自以为说得底气很足,徐望月却是无奈地转开了视线。
他若真知会过裴长意,官兵早就到了,根本等不到此刻。
果真,那些流民大笑起来,语气里满满都是对裴长远的嘲讽。
“我倒要瞧瞧,二公子练过的是什么?”流民们围上了裴长远。
旁边的两个流民似乎是发现了徐望月的动静,一左一右架住了她。
他们眼中,徐望月仿佛是个死人,当着她的面便大声议论起来。
“以裴家对她的态度,这个女人一定也很值钱。”
“不错,把她一起抓回去,问候府要两份赎金。”
这两个流民把徐望月抓住,另外几个流民根本不顾裴长远手中木棍,将他围住。
裴长远见状,心中一凛,他紧紧握住了木棍,拼命地挥舞起来。
但是那些流民似乎早有准备,他们迅速而熟练地压制住了裴长远的反抗。
带头的流民冷笑一声,绕到裴长远身后,猛地一脚踢在他的小腿上。
裴长远顿时失去平衡,跪倒在地。
堂堂裴家二公子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委屈?
他张嘴便要骂娘,还没出声,带头的流民又是狠狠一拳打在裴长远后背上。
一股巨大的力量传来,裴长远整个人向前扑倒,脸部重重地撞在了地上。
幸好雨后的泥土湿软,他脸上沾了不少土,但并不是很疼。
可他嘴里要骂的话,噎在了喉咙口。
流民头子面色冷下来:“别和他们废话,把两个都抓回去。”
徐望月被推着往前走,回眸见自己方才写下的那几字,他们并未留意到。
她眸光复杂,说不清自己是希望他们发现,还是没发现。
流民抓住他们,一路往山里走,裴长远轻声宽慰着徐望月:“你别怕,等府里给了银子,他们就会放我们走了。”
徐望月不可思议地抬头看向裴长远,真不愧是汴京城里出了名的纨绔,他竟如此天真……
这些流民要是拿不到钱,可能还不会伤他们两人性命,可要是轻易拿到侯府的银子,他们二人还能有命吗?
徐望月叹了口气,仔细观察着眼前这几个流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