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这位老师的教导下,徐望月连字都不会写,也不知他是在得意些什么。
裴长意眼底炙热滚沸的温度逐渐冷却下来,好像是在压抑着什么情绪,直到浑身都隐隐弥漫着幽森寒气。
还是裴长远站得有些累了,他们文绉绉的说来说去,怎么还没寒暄完?
他瞧了一眼后头,拉住了林老先生:“老师,考生们差不多都来了,书院可给我们安排了住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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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他现在更想问的,是书院可否安排了午膳。
方才在马车上,青芜就准备了几个烧饼,他吃不惯,一口未碰。
碍于裴长意夸了青芜,裴长远连声饿都不敢叫。
林老先生点了点头,抬步带着他们走进书院:“朝廷让我们百川书院负责会试,前头就已有大人过来帮忙安排了。”
“考生们住哪,吃什么,怎么安顿,全都安排妥当了。”
裴长远脚步飞快,这些问题他可关心极了,丝毫没有留意到身后三人间起伏的情绪。
陆遮放慢了脚步走到徐望月身边,面上笑容带着惊喜:“望月妹妹,你怎么来了?”
徐望月亦是有几分惊喜的。
方才在马车上乍然一见,她有些意外,可到底他乡遇到故人,还是高兴。
她大概讲了讲小娘墓的事,又讲了讲自己的来意。
陆遮眉头微蹙,神色黯然:“姨娘从前待我很好,这次为她扶灵,定要让我出一份力。”
提到过去的事,徐望月极力压制着情绪。
从前在徐府之中,说是小娘待陆遮好,倒不如说是他经常接济她们母女。
在汴京城里,待小娘好的人不多,陆遮哥哥算一个。
送小娘最后一程,他在,小娘应当是高兴的。
徐望月点了点头,忍着哭腔:“那就有劳陆遮哥哥了。”
裴长意站在一旁,垂在身侧的手微不可察地一紧。
他想要帮忙,徐望月便百般推脱。
陆遮随口一句,她就有劳了?
竟如此厚此薄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