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昭的魂魄早在听到暴毙而亡这四个字时,就已经几乎要离开他的身体。
从前听人说典狱司裴长意行事果断,却没想过他竟如此心狠手辣,短短几句话就想要自己的命!
陈昭支支吾吾想说话,却发不出声音,他不过是昧了点银子,罪不至死吧!
可他此刻身子被前置,嘴也被捂住,手不能动,口不能言……
裴长意低沉的声音在他头顶响起:“我知你不敢得罪你身后之人,陈大人放心,草菅人命这种事,典狱司不做。”
“你且去我典狱司里做个客,待此事查清楚,需得你去圣上面前说出真相。”
圣上……
陈昭此刻心如死灰。
裴长意还不如一刀把他杀了,来得干脆利落。
去圣上面前说出真相,便是要得罪他背后之人。
若是他不答应,怕他今日便要暴毙于此……
陈昭一番天人交战,将来死总好过眼下便死。
他呜呜叫着用力点着头,裴长意松开了手,门外立刻涌入几个黑衣护卫。
裴长意沉声:“让裴钰亲自押他回去。”
那几个护卫点头,干脆利落将陈昭堵上嘴,押走。
整个后衙安静下来,只剩下裴长意和面前那锅突突冒着热气的狗肉锅。
他见到松阳县县令陈昭之前,就已料到今日怕是要走到这一步。
水患一事,圣上考虑周到,特意分开了治水和赈灾。
由太子负责治水,由户部侍郎负责赈灾银粮发放。
从裴长意见到流民,在官道拦路之时就已经料到户部侍郎是太子的人。
民不聊生,他们却借机中饱私囊。
所以这水患越治越凶,流民越来越多,太子等人的胃口也越来越大。
裴长意想到方才陈昭的话,匆匆回到官驿,见裴钰和裴长远护在徐望月和青芜身前,他们的面前横七竖八倒了好些人。
裴钰一见到裴长意,嘴角微微牵起:“世子爷真是料事如神,属下一回来,就见这几个人鬼鬼祟祟盯着楼上。”
裴长远颇为得意,挡在徐望月身前:“月儿妹妹不用害怕,有我在定不会让你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