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有许多事裴长意没有说,也不能说。
她隐隐猜到几分,那日她虽然意识极不清醒,可还是隐约记得有一个男人和裴长意在对话。
那男人的声音不怒自威,带了一股难以言喻的贵气。
他说要找容妃娘娘,为他们求一道旨意。
太子为人卑劣,裴长意一定不会和他为伍,那这朝堂之上,和裴长意对话之人呼之欲出。
徐望月从小在徐府,父亲不曾让她读书,可陆遮哥哥读书时,她听到了不少。
男人的朝堂波谲云诡,有许多事没那么容易,更说不清楚。
她不明白,也不想明白。
彼时她最想要的,本就是嫁一个普通书生,有一个自己的家。
日子过得清苦一些没关系,相敬如宾,琴瑟和鸣,把自己的小日子过好,比什么都好。
此时,她亦是身不由己。
徐望月微微掀了掀眼皮,不置可否地看了裴钰一眼,没有回答。
裴钰瞧了一眼日头,突然跳了起来,“二姑娘,我得赶紧赶去典狱司了,你试试这秋千,要是有什么问题,我晚上再来看看。”
等裴钰的身影一离开院子,红玉便扶着徐望月到了秋千上,“二姑娘你快去试试,这秋千看着就比我们那个好。”
“好吗?都差不多。”徐望月握住麻绳,眉心微微一动。
裴长意是个细心的,连着麻绳也换了。她再用力握着,也不会磨疼掌心了。
见徐望月坐稳,红玉在后头轻轻重重地推着她,忍不住感叹,“从前没有的好日子,如今都有了。”
徐望月耳畔不自觉地响起裴长意的声音,“从前你没有的,日后我会一样一样给你补上。”
裴长意的声音和红玉的声音在她耳边层层叠叠,混成一团。
午后的日头暖洋洋的,晒的人昏昏沉沉。
秋千越荡越高,徐望月身子倚在麻绳上,闭上了眼睛。
身后突然响起男人轻挑的声音,“月儿妹妹你小心些,荡得太高,会摔下来的。”
是裴长远。
徐望月稳住秋千,扶着红玉的手跳下来。
她转身看到裴长远,本能地蹙起了眉头,“二公子怎么来了?考期将近,你不学习吗?”
听着她和裴长意一模一样的语气,几乎一样的话,裴长远气就不打一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