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种体贴细心,让陆遮更为难堪。
陆遮一言不发。
裴长意单手撑着头,放下了手中茶盏,蹙了眉头,低垂的睫毛像是冷冽的眉眼,迸射出漫不经心的寒光,“我要是你,定是要站在御史府门外等着她的。”
陆遮手里还攥着没放进包裹的砚台,他的手指微微颤抖,紧了一紧,“裴大人,不也坐在此处?”
“如何一样?”
裴长意依然是一副雍容清贵的样子,“我不下马车不陪着她,是为了她的名声。”
“终究在旁人的眼里,我们有这样一层身份在,很多事是不方便,需要避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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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遮沉声说道,“你要是真为了她的名声好,就不该总在她身边纠缠。”
“若是你想同时娶了她们两姐妹,在这汴京城里就是莫大的笑话。”
“到时候,望月妹妹的名声更好不了。”
陆遮说得义正言辞,他抬起头来,直勾勾地对上裴长意不置可否的眸子。
裴长意凝思几瞬,指腹微动。
不错,世家名门同时娶了一家的两个女儿,自然会成为全城笑柄。
但这与他何干?
他要娶的,从头至尾都只有徐望月一人。
这些话他不会和陆遮解释,更不必和他说什么。
见裴长意不说话,陆遮心中的不安愈发加重。
他从典狱司出来后见到的徐望月,和他记忆中的望月妹妹判若两人。
他们两人之间若有似无的默契,更让他害怕。
裴钰缓步走来,已然将陆遮的包裹放在了马车后头,手里还拿着一套匆匆买来的长衫,“陆贡士,时间紧张,委屈你了。”
陆遮摇了摇头,“不委屈,多谢裴大人,裴钰大人。”
如今不是客气的时候,他要尽快换下这身衣裳,免得吓坏了望月妹妹。
他站在马车一侧,整个人被马车全然挡住,他安心地换着衣裳,突然眸子一亮。
陆遮勾着唇,嘴角微微掀起,“裴大人,我劝你早日死了这条心。”
“望月妹妹她,绝不可能嫁给别人做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