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来人说得严重,那大夫跑得一头是汗,身后背着药箱的小徒弟,更是汗如雨下。
带路的下人不知是忘了还是搞错了,竟将大夫直接带进了祠堂里。
“大夫,您快这边快请。”
那大夫瞧了一眼,祠堂里有一男一女,男的清风朗月站在桌边,微微侧头看向自己。
那女子眉目如画,靠坐在桌案边,看她的脸色,倒好像是有些问题。
大夫瞧了一眼站着的裴长意,颇有些疑问地看向带路的下人,“二公子在何处?这位是世子爷吧。”
侯府的这两位公子声名在外,他瞧着眼前这位,绝不可能是那位二公子。
“大夫好眼力。”裴长意对着大夫微微颔首,狭长的凤眸微微上挑,“你还不快带大夫去二公子院中。”
那下人心头紧张,听裴长意此言仿佛得了圣旨,立马就要带着大夫离开。
可那大夫一动未动,眼神始终落在徐望月脸颊上,“这位姑娘,可需老夫瞧上一瞧?”
他知道自己今日是被侯府请来为二公子看诊的,可他是个大夫,没有道理,有病人在眼前却不帮人瞧病的。
徐望月微微一怔,帮她看看?她有什么问题?
对了,她浑身没有力气。
此刻裴长意站着,她却坐着,并非是她不懂礼数,是她实在站不起身来。
裴长意眼神一凛,看向那大夫,“我二弟昨夜在冰天雪地里冻了一夜,大夫你……”
那大夫摆了摆手,从小徒弟手中拎过药箱,“若是这位姑娘需要老夫看诊,二公子那头让我徒弟去便可。”
他转头看向了徒弟,“你已出师,去试试吧。”
裴长意神色泠泠,沉思片刻,微微侧身为那大夫让开一条路。
他知道侯府能为裴长远请来的大夫,定是汴京城里出了名的好大夫。
方才这大夫一进门便能认出自己是侯府世子,又能看出徐望月身子不适需要诊断,看来是个聪明人。
他的确不太放心,想要寻个大夫为徐望月诊症,却又不放心找来的大夫可不可靠。
徐望月此刻身体里那药效应该并未全消,若是大夫直言出口,又四处胡说,便会坏了她的名声。
裴长意方才沉思,便是想要考量眼前的大夫,是否有能力,又是否够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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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大夫上前悬丝诊脉,眉头微微一蹙,抬眸看了一眼裴长意。
两人目光一相接,大夫微微沉吟,似乎是在思考。
徐望月抬头,见裴长意如皑皑白雪,清冷的眸子落在自己身上,那大夫欲言又止,难不成自己有什么大问题?
她转过头去看向大夫,“大夫,我的病可是棘手,不如您直说?”
她相信自己的记忆,昨夜她当真喝了一盏下过药的茶,也不知裴长远给自己下了什么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