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舍微愣。
这么说,肖言琅并非因为蛊物而知晓他的身份。
肖言琅知晓景舍心中疑惑,越是能力者越是桀骜且自信,景舍与羲族人所擅之术别无二致,炼蛊与易容,自是万分自信无人能识。
如今轻易被他识破,当然又好奇又不服气。
肖言琅扯了扯嘴角,大抵是想再笑一笑,无奈连这点小动作,如今他做来都显艰难。
“王爷既知我身份,看来是知道青冥之死有诈。”
肖言琅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如此,景舍也想到了,肖言琅是从何而知自己这府医的真实身份。
肖言琅拿起床边圆凳上备好的纸笔,写道:
你的目的,是为巫歧,断然不会就此离去。
先前辞行不过障眼法,在你离行之前,并非卫威疏远你,而是你有意露出马脚给卫威,有意闭关。这些年来,在你有意引导之下,除你之外卫威已无其他可信可说之人。
若你不在,七大枭卫不在卫威考虑之列,四令中,苍龙玄武令主空缺,卫威只能找白虎令令主那个草包。
接下来的事,自有本王来推波助澜。
即使肖言琅因身体缘故,已尽量简而言之,但这洋洋洒洒,还是费了好些时候。
景舍是好耐心,五福也适时搬来圆凳供景舍坐着,等肖言琅写完。
见字,景舍抱拳揖礼道,“王爷洞若观火,更有无双之智。”
肖言琅闭上眼缓和着,景舍道,“王爷若只为那座皇位,不必如此大费周章,皇帝子嗣凋零,以王爷之智,解决襄王与宁王,不算难事。却助我等——”
肖言琅微睁开眼,看了眼景舍。
似在说,明知故问。
景舍了然,便也不装了,“难怪王爷会命五福去向林太医打听当年淑太妃是如何假死,瞒过宫中太医。”
肖言琅看向景舍,表情显然是意识到了什么。
景舍道,“淑太妃是羲族后人不假,但却非王氏夫人那般是正统羲族后人。她是巫歧人。”
闻言,肖言琅反而没了太多反应,好似他身体里究竟流着哪族的血,并不重要。
肖言琅写道,林太医。
景舍回道,“自然。”
所以,景舍果真在去到离晋边境,给所有人制造了潜逃出境的假象后,又回到了皇城。更甚至,是藏在林太医府中。
所以,才会知道五福向林太医打听的事。
肖言琅又写道,那日后,府医每日来请脉的时辰变了。虽都是午时,原来的府医常在末刻至,而你,在午时正中时分。
“竟是如此细微末节,王爷就断定。”
并非断定,小诈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