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记得。
只是谨德一时不知皇上为何提及淑太妃,莫非是因其也是羲族后人?
说起淑太妃,谨德心中一阵动容。这后宫里头,直至今日,也就当年的淑太妃对他们这些下人最好。
昔年他十一二岁年纪,原是在陛下的母亲宫里当职。那会儿的陛下也不过总角末尾的年纪,尚住在其母妃宫中。
已经忘了因为什么事受的罚,左不过是小事,但也是个伺候不周到的罪过。
那时陛下的母亲并不得宠,心中多年积怨,脾气自然好不到哪儿去。而那一天,也算他自己运气不好,正撞上陛下的母亲受了些欺辱——也就是后妃之间,受宠的欺压不得宠的。说是欺辱,实则也就是在些言辞上罢了,算不得事。
一杯如常泡好的茶敬上去,被陛下母亲一手拂开,茶盏摔地碎了,茶汤洒了一地,也溅湿了陛下母亲的裙摆。
那是个极闷热的午后,烈日躁,人也躁。他领罚挨了二十板子,然后在陛下母亲的玉和宫门前罚扫。
他就是这时候,遇上从宫道上路过的淑太妃的轿辇。
他没见着淑太妃,只是淑太妃身边的宫人过来替他做了这洒扫,过后,还送来了上好的金疮药。
滴血之恩当涌泉相报,这些字他都识得。但这偶得的恩情他终究没报过。纵使他也有自己的理由,他得效忠自己的主子。
但在淑太妃这儿,他背定了这个忘恩负义的名。
谨德一时沉湎,心也沉了几沉……
走神间,听得皇上继续说着,“当年,朕亲眼见淑太妃割腕放血,以鲜血喂于父王。”
谨德抿了抿嘴,小心说道,“老奴记得,昔年先皇亲征,身中毒箭。随行军医束手无策,是淑太妃救治,解了先皇的毒,淑太妃也是因此被先皇带回宫中。”
就这样一句实情,还是遭了皇上横来一眼。
谨德的腰又弯得更低了些,甚而后退了一步。
皇上冷笑,“是解毒,正是那蛊物解的毒,也是那蛊物绵延了先皇的命。否则,也不用朕来请先王禅位!”
闻言,谨德险些又是下意识地往后退。
想今日,怕只有他最清楚,淑太妃是因何暴露自己羲族后人的身份,陛下是如何得为这治病救命,延年益寿的蛊。
果然是人以群分。不然,他怎能一直守在陛下身侧,成了陛下的贴己人。
皇上自是不知谨德心中所想,仍在说,“若能抓到王璟澈便是最好,若不能,以羲族人血供养蛊母,也能滋养蛊母,从而缓解这心疼之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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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龙魁里,林太医被飒抓着手腕,跑得直踉跄,几次险些摔倒。
“且不说老臣已告老卸官,就算仍做着太医之职,未得陛下允许,老臣也不得入苍龙魁啊。”这一句话,林太医说得上气不接下气。
话是这样说,但这苍龙魁,在未得陛下允许的情况下,他也不是没来过。
飒头也不回,“有事我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