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与永乐王素来亲睦,可如今呢?
襄王之心,皇上看得清楚,也是正看得清楚,才更是气恼无比。他这不争气的儿子,到此刻,还只想着铲除异己,不懂审时度势。
“依襄王的意思,就趁着永乐王尚在昏迷之际,给他灌下一杯鸠酒,直接毒死吗?!”
襄王扑通跪地,“父王息怒。儿臣并无此意。”
外头的天光已经收了大半,天色昏昏暗暗,星辰稀稀疏疏地亮在天际。
太医给肖言琅行过针,前脚刚离开东宫。八宝便入寝殿来,以药丸给肖言琅催醒。
肖言琅清醒了片刻,便抱怨,“躺得腰酸,脑袋也要被太医扎成筛子了。”
八宝轻笑,转头传了打探消息的干儿子进来。
小太监将扶光阁的消息如数禀明肖言琅,“宁王获欺君罔上,大逆之罪,被贬为郡王,远迁咸丰,三日后离京。宁王府被抄没。”
“抄没王府也有下判入狱,还真是仁慈。”肖言琅耻笑道,“继续说。”
“襄王指摘王爷,遭到皇上训斥,叫他回府闭门思过。”
这消息,八宝听了就皱眉,“王爷昏迷不醒,屡屡受难,前朝还要遭人指摘。这指摘之人就轻飘飘一个闭门思过!”
肖言琅没说话,他也晓得八宝这般说,不过是提醒他莫要再生顾及,想着这二十余栽错认的父子情。
肖言琅轻笑了声,“世人皆道本王冷血心狠,八宝公公莫担心本王会觉失落,心生不悦。”
八宝公公垂首,喃喃道,“主子能想通自然是好的。”
“有何想不通,有何看不开,这多亏了本王那位母亲,早将本王教得一个心冷无情。”
儿时想不通的,经年累月早习惯了,哪有什么看得开看不开的。
晓得了身世真相,其实并没有太多感触,不过是多了份“名正言顺”。
忽又想起青冥,母亲这个词之于青冥,大抵如素未谋面的生母淑太妃之于他自己。
“冥大人呢?”
“方才飒卫来了,带了些药说是知晓冥大人受刑,又无太医诊治,来探望冥大人。”
肖言琅眉心一锁,“青冥受刑多日,早不来晚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