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魁首的卫威与麾下身为朱雀令令主的景舍议事并无不妥,若换个人问起这个问题,或换个场景,换个时机,都会像是明知故问。
于是,赤怜问道,“有何不妥?”
“卫威突然不再与景舍议事,无非是察觉景舍身份有异,立场不同。”肖言琅道,“若是如此,作为苍龙魁魁首,又是在苍龙魁遭皇上疑心,卫威自身难保时。换作是公子,仅止是不再与景舍议事这般简单?”
这样明显的异样,赤怜怎会想不到。
肖言琅继续说,“仅仅是不再与景舍议事,这反而让景舍有了警觉,恰逢曜护卫御前,才让景舍以寻毒引制毒为由,轻易离开——”
肖言琅顿了顿,“这岂非变相保护?”
卫威为何要保护景舍,这令赤怜愕然。
看着赤怜微变的脸色,肖言琅说道,”相信卫威的底细,公子已查得清楚,其并非异国细作,与景舍也仅于苍龙魁中相识。“
此话中的,赤怜默认,此时也明白肖言琅的意有所指。
赤怜不置信地说道,“卫威有一正妻,三房姨娘,膝下二子三女。王爷可别告诉我,卫威对景舍有意?”
“不然,卫威缘何要护景舍全身而退。”
自古细作难以善终,荣归故里者少之又少。
青冥与赤怜道,“白虎令谢令主于屋外窃听,卫威已是对你我起了疑心。”
肖言琅醒觉,“有了疑心,再想景舍多年以青冥试毒,试毒就未必是试毒,也可以是为隐瞒他事所做的障眼法,比如疑心青冥与景舍暗地密谋也未可知。卫威因青冥对景舍生疑便属情理当中。”
赤怜忽而想到一事,又对青冥说,“你以银丝自残心脏继而失控暴走,彼时曜元气大伤尚未恢复,我一人之力未能抗衡,是景舍以蝎蛊相助。当时还有飒与澄。飒是因曜的授意而出手。如今回想,景舍未曾授意,澄是擅作主张——”
肖言琅当即发觉其中关键之一,”同为七大枭卫,飒能听命于曜,你已经发觉飒如曜一般,是直接听命于天子,相当于天子监察苍龙魁的耳目。
所以青冥得苍龙令率部清洗监察司那夜,你故意给飒毒药,为的不是给彼时受我牵制的青冥帮助,而是作一个简单的局,好让青冥顺理成章的给飒种蛊。“
赤怜挑眉,心智城府,他一向很是认可肖言琅。
赤怜继续说道,“那一晚还有一处细节,彼时顾此失彼未得耐心细究。澄曾对青冥起杀势,被飒挡下。
苍龙魁泾渭分明,我原以为澄是因景舍被青冥所伤的缘故。”
肖言琅道,“澄是卫威的人,意图趁人之危除掉青冥。”
“王爷如此肯定?”赤怜道。
“这只是本王基于卫威不再与景舍议事,有意让景舍察觉的推测。他大可以密奏皇上,以皇上的脾性,枭卫而已,定然宁错杀不放过。然卫威不仅没有密奏,似乎更担心景舍会因青冥惹祸上身,澄意图除掉青冥,才能解释得通。”
许久未说话的青冥开口道,“这几日,澄还会行动。”
赤怜与肖言琅皆是一愣,但肖言琅很快明白青冥的意思。
似乎……青冥完全相信了他所做的猜测,毫不质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