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本不想给你渡血,既然有了那小枭卫,我凭何还要作牺牲?“
肖言琅又倒了一杯茶,喝光,”那小枭卫只差指着我鼻子骂我忘恩负义了。”
青冥看了他一眼,这茶拿着仍是没喝。倒是肖言琅,给自己倒了第三杯茶,喝了。
这清茶,竟叫他喝出烈酒的气势,一次一次一饮而尽。更像是醉茶了似的,方才沉默太久,眼下全然不管青冥是否在听,会不会答,只顾自己说。
越说,越觉得心酸,气血上头。
“可是我一想到别人的血渡进你的心脏,流遍你的身体,所有脉络,我就受不了。你给他种子蛊我都觉得能忍受,这一点我却无论如何都受不了……”
青冥终于将茶喝了,放下茶盏,突然说,“王爷在昏迷之际,梦到我。”
肖言琅倒好的,不知第几杯茶,停在了嘴边。方才“醉茶”的气势也在一瞬间烟消云散。
他握紧茶盏。
那断断续续,模糊的梦境他记得。
梦里的他,很疼,还有不断积累,气血一点点被抽走的虚弱,他都记得。
他疼的话,青冥只会更疼。
肖言琅又是仰头将清茶当烈酒,仰头喝下去,“你说过,若再牵制你,便将我杀了。”
不等青冥回答,他又说,“对,是因为刀身上刻了我的名字,留我性命。那是从前的‘他’刻的,给‘他’的面子。而且我们现在是盟友,在合作。”
放了茶盏,肖言琅背过身去。此时才觉得站久了,虚弱不支,又扯了桌边圆凳,背对青冥坐下。
青冥垂眼看着肖言琅的背身,没说话。
肖言琅没有听到青冥再说话,权当默认,心中更是难过。
房门推开,赤怜倚着门框,“永乐王已离开东宫大半时辰,就凭那小子的脑子能应对万一?”
肖言琅一见赤怜,这“醉茶”瞬间就醒了,他站起身,眨眼收敛神情,收拾心境,“如今本王入东宫,言宫谏言过甚必引父王逆反。自然,议诸之事不得草率,父王必慎之。但议诸的风声必盛。”
赤怜眼见着肖言琅脸上神情转换,倒是没戳破,只接话道,“姝妃娘娘有孕一事,是时候让皇上知晓了。”
肖言琅道,“届时,朝野上下皆会以为本王与母妃盛宠在握。立诸之风自来。”
“襄王与王爷不睦,如今失势,再得此消息,必然更为惊惧。”
“小人心踱君子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