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言琅没说话,任由飒给他换药。
飒自顾自地继续说,“反正也没别的法子,每日给冥大人渡血就是,总会醒来的。”
肖言琅依然没说话,直到飒给他换好药,准备去殿外巡视巡视时。
肖言琅说,“我来给他渡血。”
飒的脚步顿住,随后快步走回榻边,半蹲下来,”王爷愿为冥大人渡心头血?“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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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别的理由,无非是心中那一点怪异的占有欲。一再想到别的人渡心头血进入青冥的身体,肖言琅越发不舒服。
与青冥有过的曾经已如隔世,即使青冥与飒已有过云雨,青冥身边已有了旁人——他心里,还是有蠢蠢欲动的饶幸。
肖言琅没料到,是执萝来取血,而非接他潜入苍龙魁去。
他想见青冥。
“殿下有伤在身,行动不便,且来回奔走对殿下百害而无一利。”
后来几日,肖言琅没有再见到青冥,只有执萝夜夜扮作东宫宫娥来取血。
他每夜都问执萝,“他醒了吗?”
萝凤二人仔细检查过肖言琅的身体,确如赤怜等人推测,姬子夏欲炼蛊就得续着肖言琅的命,并且还得好生养着肖言琅。
或许也有子蛊的功劳。
肖言琅恢复得很快,已经能下地行走。但执萝带来青冥的消息,依旧是未醒。
而他在东宫多日,宁王来过,姝妃来过,他皆装昏迷,让飒全给打发了。
枭卫的特赦,倒是好用得很。
而那两位的探望,应付起来也着实费心力。
入住东宫已有些时日,父王仍没有叫他迁离的意思。肖言琅没忘记自己那场“住进东宫很危险,父王救命”的戏。每每谨德公公来看他,或是父王亲自来探望,他总一副郁郁寡欢,惊惧不已,又不敢开口“抗旨”的模样。
装一时,皇上未放在心上,但连他从东宫这些宫人口中探得,也是如此。
“谨德,你觉得呢?”
谨德公公又能说些什么,他最懂皇上,皇上这般问,心中已然有了想法。
谨德只说,“兴许这一连串的事儿,给五殿下吓着了。这些年五殿下在皇城中过得安逸轻闲,一朝经事,难免……”
“老东西,三年前他亲手斩下王尉风的头,怎不见他这般不经吓?”
谨德公公慎之又慎地又看了看皇上,品了品皇上眼下的态度。
皇上的态度显然已是有些相信,这永乐王真不愿做这东宫太子。
这五皇子空有个永乐王,在朝中无权无势,母族苏氏也算不得大势。
若要争,三年前平叛有功,便该是步步为营之时,若要韬光养晦,燕郊之行,五皇子就不会冒然自请,更不会在燕郊高调行事,回朝后亦被推至风口浪尖。
于是,谨德公公回道,“陛下,五殿下自那次之后,便再也握不得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