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言琅问话时,飒刚想到得按之前执萝与女凤的交代,给肖言琅伤口敷药。
药是按照先前林太医开好的药方配制好的。
飒从药箱里取药,听得肖言琅问话,只管如实回,“当然清醒,否则如何给在下种蛊。”
心说,这王爷长得是真好,但脑子却是真不咋的,无论行为还是问话都有些怪异——从肖言琅重伤醒来,站都站不稳还想提刀砍他这苍龙魁里数一数二的枭卫时,飒就这么觉得。
兴许是伤着脑子?
而此时的肖言琅,却是反复想着飒回答的那句“当然清醒”,脑子不受控制地想到青冥与飒是如何云雨。
清醒的。
肖言琅将脸偏过去,鼻梁很酸,心头仿被刀绞,眼泪一滴一滴没入鬓发里,哭得一点声息也没有。
飒只以为肖言琅是精力不济又昏睡过去,试探性地喊了声王爷,见人没反应,便说:“得罪了。”
然后直接就伸手来解肖言琅的衣襟。
“做甚?!”肖言琅忽然惊呵, 挥开飒的手捂住自己的衣襟。
他动作过激,引得伤口又一阵剧痛。
飒被吓了一跳,眨巴两下清亮无辜的圆眼睛,“上药啊。”
肖言琅亦醒觉是自己误解,人前失仪,沉默着没说话。
飒自然也瞧见肖言琅脸上挂着的泪迹——金枝玉叶,都给疼哭了,应该也后怕得很:
“殿下安心,冥大人苏醒前,由我代为护卫殿下,我也会尽心照顾殿下的伤。待殿下伤情稳定,届时还请殿下给冥大人渡心头血,救治冥大人。”
飒如何也想不到,他这般忠心言论,听在肖言琅耳里成了怎样的缱绻情深。
肖言琅心脏一疼,“你倒是安排起本王来了?”
飒完全没想到永乐王竟是这般反应,当即就急了,“冥大人拼死救的殿下,殿下报以冥大人救命之恩难道不是理所应当?”
肖言琅没有说话,隔了一会,松开了捂着衣襟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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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乐王迁居东宫的消息,自肖言琅踏进东宫宫门起,就已传了出去。第二的朝堂上也是热闹得紧,言官们纷纷谏言,以亲王身份居东宫有违祖制等等。
皇上面对言官谏言未作任何解释,忽然转向宁王:
“言仁,你的意思呢?”
宁王没有料到皇上会点名问他,小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父王定有自己的考量,儿臣永远相信父王的决定。”
退朝之后,皇上同谨德公公说道,“以亲王身份居东宫有违祖制,便是封了言琅为太子,是不是就如了他们的意了?”
“陛下……”
“毕竟先帝在时,便尤其宠爱言琅这孩子,望舒刀,金狴令免死金牌,说不定这皇位也是……”
“陛下多虑了。如今您才是天子,是先帝金口玉言,昭告天下,名正言顺的天子啊。”
皇上笑了笑,过了会才说,“罢了。”话锋一转,皇上又说,“倒是言仁,装得太过了。”
朝中得势,如日中天的皇子,不可能不觊觎东宫之位。
“朕,也做过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