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若死去，蛊母必换寄主，此间，谁能撑得住那圣心蛊母？若他已与蛊母融合，便将成为蛊母傀儡，全然一具无畏杀器！但那枚羲笛，在赤怜手中！”

李茂已然红眼失心，捂着鲜血直流的左眼，裂声大喝，“那便杀了赤怜夺回羲笛！”

“想杀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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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青冥赶至地牢，地牢已是尸横遍地，行远正与飒拼杀在一起。飒显然落于下风。而已被打开的暗门，已能见其中放置的木架，木架每层都放着蛊盅。

见青冥来，飒大喊，“大人，永乐王在里面！”

话音未落，行远当头一刀，飒举刀格挡，却被压得跪了下去。

青冥掷出终岁刀，行远回头挡刀，被青冥同时掷出的银丝缠住双手。青冥双手暗劲一拉，行远趴在地上。飒从行远身后刺来一刀，行远却如同不是人般，全然不惧疼痛，野蛮地动手来挡。

兵器碰撞，发出刺耳声响。银丝深深勒进行远双腕，鲜血淋淋。

飒朝青冥大喊，“大人，这是怪物，怜卫的毒都不起作用！”

“拖住他。”一开口，只觉气血翻涌，青冥即刻闭紧双唇。

飒令命道一声“是”，不再以取行远性命为目的，转而是绕着行远只挡其攻势，节省体力。而青冥无心也无力恋战，抛掷银丝，扎进墙壁，暂时限制行远的行动，以助飒的拖延。

他冲进暗监，永乐王躺在一方寒气四溢的玉床上，上衣敞开，胸前扎着与他方才所使用的类似的银丝，心头血正沿着银丝缓缓流出。

银丝另一端伸进玉床边一只蛊盅当中。

正以血养蛊。

贸然拔出银丝恐伤永乐王性命。

青冥上前。

“……青冥。”气若游丝的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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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冥稍稍愣了一下。

永乐王并无意识，此刻的永乐王也不可能有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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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言琅如坠深渊幽梦，无法醒来的梦。他在梦里似行走似飘荡，身体失去了重量。一重一重越来越浓重的黑，他竭尽全力举目远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