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也清楚地意识到自己的自欺欺人。
此刻的他,就是被隔绝在了青冥的世界之外。他被忽视,被无视,不是青冥在毫无记忆时,一片茫然时,会选择的那一个。
不被选择。
青冥再没有说过话。肖言琅不记得自己是怎样走出青冥的房间,他不止一遍地回想他与青冥之间共同经历的过往。陡然之间想起赤怜的话——
我可不像王爷,需要确定究竟谁是璟澈,才能做选择。
原来他在许多次的选择里,也不曾选择过青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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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冥取起床尾的两把名刀,站在面前自称是赤怜的妖冶男人说,那是他的武器。他是枭卫,天之刃。刀是他,他亦是刀。
不知为何,似那把较短的玄铁刀——望舒刀,相较之下更叫他熟悉。
青冥放下终岁,拿起望舒刀拔出刀刃。刀镡下刀身之上,刻着两个字。
言琅。
他盯着这两个刻字,赤怜察觉也看来一眼。
赤怜微微一愣,不知青冥是何时在这刃上篆刻下这两个字。但他还是告诉青冥,“永乐王,姓肖,名言琅。”
青冥再看了一会刀刃上“言琅”两个字。
赤怜笑说,“能在这把历经百遍锻炼而成的玄铁刀上加刻,可不是容易的事。皇城可没有这样的铁匠。”
在胡城时,这刀身上还不曾有这两字。皇城没有这样的铁匠,青冥也绝不会大张旗鼓去找他人篆刻。
那刻字之人,便只有青冥自己。
青冥将刀收回鞘中。
他看得出这把玄铁刀的不同寻常,也听得出赤怜所说的绝非易事。但他已经记不得是怎样的缘由叫他刻下这两个字。
那位永乐王,何其陌生,远不如这把望舒刀叫他觉得亲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