曜曾因接触蛊母而被蛊母亲种子蛊,青冥也知道曜放心头血救他,所感痛楚无一不清晰地传递给了他,但他却没有任何一瞬,被蛊母强制取舍去杀曜。
肖言琅问他,“你的意思是那是蛊母的意愿,并非你的。并非你清醒之下所为。”
青冥不想狡辩这个问题,对他来说,结果是唯一重要,无关过程与起因。他说,“我曾因殿下尝到痛楚。”
大抵对肖言琅有不自知的怨恨,这些瞒不过蛊母。
蛊母非人,又怎会细想其中曲折。就如枭卫无视过程与起因,唯论杀与不杀,舍弃或保留。
青冥想,肖言琅会有考量。而他与肖言琅本就不可能走在一起,肖言琅身侧终究不会有他的位置。这些无关蛊母与子蛊,但不如就因蛊母与子蛊的缘故,彻底划清了界线。
好过无休止的纠缠,让他一边痛苦一边心软。诛心的刀远胜过玄铁冷器。
沉默片刻,青冥动身要走,却被肖言琅抓住身后衣裳,“蛊母若要舍弃,你也无能为力。且已被种有子蛊,你再拒我于千里又有何用?”
又一阵扰心的沉默,青冥转过身来看向肖言琅,“我会站在殿下这一边,绝不会言而无信。”
“我说的不是这件事!”
青冥没说话。
肖言琅又说,“你会忘记,又怎记得今日说过的话。”
青冥忽而鲜有地蹙了一下眉,只是屋中昏暗,他们所站之处,月光不曾抵达。
肖言琅没有看到那一瞬青冥忽变的神情。
不曾见,从不会皱眉的人,有多难过才会突然皱起眉头。
“殿下今日想做的事,想同我做的事,不止是因我刚好在侧,也是因我会忘记,终不作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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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河回到了自己的府院。他本该如同悄悄潜入永乐王府一般,悄悄潜入恒南王府——那处府邸萧条,比永乐王府更不易被人察觉。
肖言琅正在做的事,关乎后宫妃嫔。后宫妃嫔能关联的无非储君之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