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刻肖言琅来不及计较和思量,或许是崩坏的情绪使他不安。青冥口中的“刀”,他心中想到“折”。
他情急更崩溃地说,“不要,你不是刀!”却被青冥捂住嘴。于是他只能泪眼汪汪地摇头,眉头一皱,眼泪更汹涌。
他哭得毫无理由,已说不出一件具体的事,是这样难过的原因。他不得不放开青冥去掰青冥捂他嘴的手。
青冥做了一个小声的动作,他忙不迭地点头。
青冥松开手。
肖言琅直冲冲地说,“你不是刀,刀会折,你不能。”
青冥没有说话。
肖言琅又说,“我不是总这样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他突然想起胡城酒家里,沾着催情之物的白釉红梅盏,“玉佛寺那晚,我被下药了。”
他说得很急,好像是怕又像春来苑密院里被青冥打断。说完后,他羞愧,抿紧了嘴,却在冰凉月光里看见青冥的眼神,在一瞬间变得比玄铁兵刃更冷。
“谁。”青冥问。
青冥冷然的语气也叫肖言琅心惊,也不曾见过。即使一直知道青冥为人冷漠,杀人如麻,但也从未见过青冥这般“冷”。
肖言琅变成被质问的小孩,嚅嚅地回,“我已经处置了。”顿了一下,又补充说,“死了。”
他清晰地感受到青冥森然的“冷”消褪,明明青冥没有任何动作,自始至终都面无表情。
肖言琅不知道,这样“平静”的青冥,内心里已是痛恨自己当时的怯懦,没能敲开那扇门。更后悔,他人生死何足轻重,千不该万不该,听命前往玉佛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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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很多年的形影不离,即使是肖言琅开口,青冥也不再向任何人施以援手,这世上任何人的生死,天大的事,都无法让他离开肖言琅身边。
肖言琅常常气到跳脚,骂他言而无信,曾说过做他的刀,却不听命令。
青冥总是置若罔闻,任凭肖言琅各种言语相激。
肖言琅说,君子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