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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歌苑。
肖言琅倒是真没想到会将见面的地方定在这里。乐瑶坊被烧毁,花酒街在萧条几日后迅速恢复往日繁荣,而长歌苑更独占鳌头。
想来,如今这条花酒街,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将成为最安全的地方。毕竟乐瑶坊一百零六人被烧死,灯火辉煌付之一炬,实在惨烈。加之流言催化,民情激愤,据说这些日子连巡逻官兵都对花酒街的人多了三分客气。
雅间里,肖言琅坐在了青冥面的位置,他想,此刻更该称对面的少年人为王璟澈。青冥从来是站在他的身后的。
跑堂送上茶水,问他们需要些什么。
青冥却突然起手,按着跑堂的后颈,将跑堂的重重按在了桌上。
肖言琅惊了一下。
那跑堂的也惊慌,连声道,客官饶命客官饶命。
青冥无动于衷。
过了会,赤怜似看不下去这拙劣得一眼被看穿的戏,悠哉地说道,“行了。”
跑堂的突然就镇定了下来。
青冥松了手。
跑堂的起身,整了整方才稍稍被整褶的衣裳,从脑后缓缓拔出三枚银针。
五官一阵轻微扭曲之后,张越朝青冥单膝跪了下去,“末将张越,见过小公子。”
此话说罢,张越才皱起了眉,眼眶里已有了泪水。
青冥没有特别的情绪,开门见山,问他,“你怎知我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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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越知道青冥问的是出使途中。
小公子没叫起身,张越仍跪着。抹了把脸,张越回禀道,“彼时并不知是小公子。末将收到密信,信附一枚钩月暗器。信中称只需将小公子身份透露于永乐王。”
羲族。
青冥所问的,也是肖言琅此前想不通的事情。他脱口便问,“用毒时你并不知道青冥百毒不侵?”
张越看起来并不想回答肖言琅,肖言琅知道是在防他,从一开始的伪装便是。
青冥看了张越一眼,张越才回,“是。”
肖言琅又问,“胎记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