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是会动摇的。就像他曾经,在听到尉风说,“因是你男子,我只能终身不娶”时,他也以为他将对尉风此志不渝,此生不弃。
人总是会不断地遇到需要取舍的时刻。
没有敲门,肖言琅还是选择了以亲王的身份径直推开这扇门。
青冥睡在榻上,没反应。这反而让肖言琅知道青冥醒着或是醒了。
“青冥。”他站在床边,靠床尾的位置。
青冥没有回答,肖言琅没有再叫,寂静里的一场对峙和等待。
当肖言琅提起一口气,像最终决断般。他正要再唤一声,就听青冥淡淡又低的一声,“殿下有何吩咐?”
依然是偏头朝里,一动没动地与方才好似睡着的样子无异。
肖言琅有很多话要问,但一时却不知从何说起,唯有问,“为何要去太子别院?”
又是片刻沉默,青冥回,“影响殿下谋划,望殿下恕罪。”
闻言,肖言琅心口一瞬窒闷。
他并非来质问,或许他该直截了当地关切青冥的伤势。但一想到白天与赤怜的对话,此刻的关切更像事后弥补的装模作样。
“你这措辞恭敬,却无半点恭敬之意的样子,倒是和曜如出一辙。”
青冥没有立刻接话。
从前肖言琅很有耐心,还同行远说过,青冥就是这样的脾性,能回话极是难得。
如今,肖言琅全忘了。他们都和从前不同,青冥与他说得话越发多了,他在青冥面前愈加无法淡定。
青冥说,“无人时,为何不唤我作璟澈?”
无法淡定,大概也因为如今青冥同他说话,总是轻易就能往他心头上扎。
肖言琅说,“青冥也是你。”
“但在殿下心中,我不是璟澈、也不是青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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