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郊禁军城中搜捕,赤怜与曜当然知情,才会出现在乐瑶坊门前,且曜身负护卫肖言琅之责,现身理所当然。
赤怜若想带走那几名女子,并非难事,是碍于曜,他不便直接沾手。更多的,还是因赤怜并无心搭救那几名女子。
他说,“我受人之托,唯青冥一人。”
想来他们都不是慈悲之人,那一点可怜的善意皆事出有因,也都已付出,不会再有了。
青冥的确去过西院,但同样地,在即将走到怜曜门前时,青冥却停了下来。
停留片刻,可房中是怎样人物,自他来时,怜曜便已知晓。他迟迟不来叩门,反叫赤怜起了疑心。
青冥离去,赤怜便说,“可曾见过他这样子?”
曜没说话。答案当然是否定。青冥是怎样的人他二人最是清楚,从来没有弯绕客套的心思。
来,便是有事。
来了,却过门不入,更令怜曜觉得不是小事。
“青冥能去哪儿?”怜问。
曜依旧没说话,却是起身穿起衣裳来。
无处可去的人,能去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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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冥会去哪儿?肖言琅也在想。这里不是离晋,他可用的人手寥寥。可如果是离晋,他更不能大动干戈派出人马去寻找一个枭卫。
这几乎无异于昭示对皇位的觊觎。
自然,青冥并非稚幼,更有一身超凡武功,肖言琅倒不是担心青冥安危,也不至于当真要去寻人。只是他心中已笃定青冥无敌失踪定是去见那个人。
到底是作贼心虚,到如今,肖言琅仍会因为青冥私下去接触那些知情者,而感到不安。
怕青冥与自己反目吗?青冥以王璟澈的身份找他寻仇是天经地义,他亦早有准备。怕失去青冥——还是怕失去尉风的替代之人。
那一夜,肖言琅格外疲累,他不曾怀疑,必竟是夜深枯坐,多少也有经历床事的缘故。他一觉睡至天明,醒来时,看到空空的麻绳还有些不习惯。
他轻唤一声来人,方裴很快推门进来伺候他更衣。不久,下人们端着水盆进来伺候他洗漱。方裴一见是东文来伺候晨起,微微吃惊——往常东文都是花着心思在饮食上。
方裴倒也没说什么。
肖言琅又是问,“青冥回来了吗?”
方裴如实答,“或是回了西院。”
肖言琅有些不悦,也奇怪,这些日子都是好好在东院了,怎又像之前那几日般的,回西院待着了。
未及他多想,西院下人得知永乐王醒了,如常跑来东院向肖言琅禀报西院事项,“冥卫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