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言琅迈过陈老府门处的槛,“这世上本就有数不尽的天不遂人愿,再加上“人为”之后,便有了数不尽的不得已。”
肖言琅笑了笑,这笑容让妘倪有一瞬间觉得凄凉与迷惘,然后只剩下微笑这个动作本身。
肖言琅说,“有些突然到来的醒悟,总会让人痛悔曾经白活的那许多年。”
·
·
随肖言琅出行的已不再是青冥,肖言琅一出府门,就见到一直在外候着的曜。
肖言琅顺口一言,“曜卫不跟着我,怎知我在胡城究竟做些什么?”
曜并不答他,肖言琅反倒生出好奇来。是曜太过自负,以为不跟着也无妨尽到护卫之责,是他想多了,曜并无意监探,父王也无此意,还是曜对他将行之事了然于胸呢。
但肖言琅没有问,不用想也知道曜什么都不会说。无论是哪种情况,不耽误他总归是好事。只是他不免多想,父王不可能真正放任他在胡城,而不监探他的行事。
——曜又是如何了然于胸呢。
还是,放任?
一路无言,回到院中,曜照例径直回往西院,并不相随。肖言琅一进东院便见青冥在石桌边坐着。
今次,赤怜也在。
肖言琅径直回了房间,方裴端着茶点进来,向他禀报,曜也来了。
肖言琅闻言似乎在想着什么,方裴不敢扰他。很快,方裴就听到一声忧愁的叹息。
方裴边伺候肖言琅更衣,边轻声说,殿下大病未能痊愈,是否累着了。
肖言琅沉默一会,转身坐在床边,看向方裴说,“母亲此生有没有过真心相爱的人?”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