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宁王召见

行远于心中苦叫连连之际,久久未启金口的皇帝竟又笑了,谨德公公也跟着笑了。而后行远便听到宣武帝嗔怪,“老东西,你笑什么?”

谨德公公赶忙掩嘴,紧接着又像是忍不住笑似的,一边有模有样地给了自己一耳光,还是笑着说,“哎哟,老奴见陛下笑了,心里头也跟着高兴,哪知这老脸藏不住竟是笑出来。该打,真该打。”

皇帝故作严厉地板了下脸,立马又笑嗔,“老家伙,劲都使不上了,掌个嘴一点响动都没有。”

行远听着,竟觉得眼前睥睨天下的天子有了几分小老儿的感觉。他在心里默念,行远,你可真是活腻了。

这一来一回,方才如审问般的气氛仿佛也散了不少。行远有些侥幸又不敢真的这样想,皇帝将他这奴才召进宫来,总不能就问这几句“不知”,便放他回去吧。

行远仍低头“听候发落”,听到瑞王说,“父王,这奴才什么都不知道,可要召皇兄回朝?”

宣武帝笑问,“召他回朝做甚?”

行远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紧张,听觉出了问题。可能感觉也出了问题,这殿上的气氛一瞬间就不对了。

瑞王愕然,答道,“我朝虽有心与燕郊结交,但初次出使,皇兄便久在胡城不归,儿臣担心皇兄安危。”

瑞王仔细看着皇帝神情,见皇帝神情无异,接着说道,“方才这奴才也说,去时路上便不太平。若皇兄在胡城遇险,更恐影响我朝与燕郊建立盟谊。”

皇帝沉默了一会,说道,“奉皇命在身,却负皇命不归,若是遇险,也是他咎由自取。”

皇帝这话说得平淡,行远心头一紧,但随之再品,又总觉得皇帝不似有多愠怒,更像是不痛不痒的嗔怪抱怨。

瑞王也察觉,但又以为荒谬。皇帝所说“奉皇命,负皇命”,这已然重罪。于是,他赶忙求情道,“五皇兄向来如此,此次自请出使兴许也是想洗心革面,为父皇效力,只可能皇兄闲散惯了,又或许皇兄在胡城真有什么要事,待皇兄回来便知。”

皇帝睥了眼瑞王,笑道,“要事?以你之见,他在燕郊胡城还有何要事?”

瑞王一时语塞,连行远闻言都替瑞王捏了把冷汗,什么要事比皇命更重要。但行远忽而明了,这瑞王似是求情,实则索命啊。

瑞王讪笑道,“儿臣只是猜测。儿臣也是想不通,皇兄为何宁负皇命不归,也要待在胡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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