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远的脸色唰一下白了。
谨安公公,天子御前的公公。
行远不知道自己怎么去的前院,永乐王未娶妻,眼下府里就成了他跪在最前,率着身后一众人伏地接旨。
又是行远不曾经历过的阵仗。
不说行远这个刚来王府将满一年而已的人,府里的老人们也是诧异又惶恐。自三年前肖言琅授封后,府上再没有接过宫里的旨,更别说是御前的公公来传旨。
口谕宣完,行远忘了起身。谨安公公歪头看着他,他也浑然不觉。行远不起身,其他人一时间也不敢弄出动静去叫他。
直到谨安公公叫他,“大人?大人该领旨起身了。”
行远这才转回神,忙道奴才接旨。
谨安公公很是亲和地微笑道,“大人刚回朝抵府,想必辛劳,但天子旨意更是要紧,就不必洗尘,紧随老奴入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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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远这厢进宫,宁王府上便有人回传了消息。如宁王所料,行远果真选择回府。
宁王亲随温良感慨宁王料事如神。
宁王却笑说,“是我那五弟聪慧,他带在身边的人自然不差。”
温良不解,“永乐王身负皇命,却令亲随先行回朝,此举定要惹圣心不悦。”
宁王道,“父王本就当他不思进取,更因当年事对他心存疑虑与隔阂,圣心不会因他及时回朝复命而大悦,就好比他亲斩逆贼,虽封了亲王,也未必能一扫父王心中疑虑。”
事关当年,温良也是知情者。他不禁感慨,“永乐王能下此狠手,卑职属实惊愕。”
温良只是没说,惊愕之余更心悸。
宁王笑道,“下此狠手,只是惊愕?”
温良低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