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肖言琅躺下,青冥翻身躺上银丝,扣指空弹熄灭烛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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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的几天,献过礼,吃过正宴,肖言琅仍在外面的酒家住着。而到了夜里,类似的情况每天都会发生。
白天,肖言琅便出去闲逛,喝茶饮酒,入夜,便在屋中待着。晚膳若无宴请也独自在屋内用膳。
青冥总是与侍卫们同吃。
但晚膳后不久,肖言琅屋内便会传出异响,青冥都会出现。只是一次两次之后,青冥不再提刀入内,但仍是第一时间出现。
行远翻上屋顶,青冥一如往常,正在屋顶坐着。
胡城的星星很亮,不过青冥看不见。
行远说,“我在洵城做守城军时,每个夜晚都在城门上站着,洵城的星星也这样亮。”
青冥好似入定,一动不动,没有任何反应。
行远问,“你一直这屋顶坐着,不觉无趣?”
青冥意外地反问,“怎样有趣?”
行远一愣,愣的是青冥突然说话和反问,也愣这问题,他答不上来。在洵城做守城军时总想着调任京都,升迁皇城,那样有趣。
行远说,“还是在洵城做个单纯的守城军适合我。”
青冥又不说话了。
坐了一会,行远自顾自地说,“按理我们该回程了。”
行远不需要谁来跟他聊这些,他也没有具体的话题能闲聊,只是心里磕着什么总想说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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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默寡淡的青冥是最好的听众。他从来不会回应什么,不说话,也不会有任何表情。不亲,不疏。
即使身在人群当中,也与任何人无关,那些人也与他无关。包括在行远看来,和青冥已经算得上亲近的赤怜,对青冥来说也是个“打得过,如有必要也会杀”的存在。
再好比他,青冥对他似有防备又似无,到如今,青冥也不曾问过他纸条上是怎样的信息,他究竟是怎样一个角色。到如今,也只有那一句没有任何解释和多余探究的“别妄动”。
有时候想起,竟也觉得那不仅仅是威胁,甚至无关威胁。但青冥不是会关心旁人的脾性。
行远想起肖言琅曾说过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