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冥说,“休息。”
这一坐,肖言琅当即觉得头脑昏沉疲累不堪。他靠着身后大树惫喘难止,周身刺疼不已,他浑身汗湿淋淋,唇色透白,面如灰膏。
肖言琅解开腰间水囊,里面已无滴水。手边递过来另一只水囊。肖言琅接来,发现水囊里水还是满的。
肖言琅喝了一口,“你不渴?”
“再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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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言琅又喝了几口,喝多了才发觉水味有些微酸苦,“这水怎有酸苦味?”
“草药。”说罢,青冥又朝肖言琅伸手。
肖言琅将水囊递过去。
青冥道,“你的。”
肖言琅将自己的水囊递过去。
青冥接过,别在腰间。
肖言琅又说,“你也喝些水。”
“不用。”
瘴林闷湿,且他三人一路艰行半多时辰,体力消耗巨大。常人早已疲累干渴,看青冥这水囊竟是半口水没喝过。
论伤势,青冥所受最重,不仅是右前臂一道,还有多处蛇咬的伤。只是暂时未发觉蛇毒对青冥有什么影响。左手手掌的血已渗透包扎的素白锦缎,但血色暗淡已然干涸,想来,血应该是止住了。
肖言琅说,“手给我。”
青冥反倒是将左手虚握起来,五指掩住掌心,而此时行远也探路回来。
不论是否有瘴气残留对五感产生影响,此处湿雾蒙络,森木蓊郁盘根连枝,阔叶葳蕤日光不能透,林薮积草蓁蓁更难辩南北,宛若天造迷障之所。
行远探了一圈,回禀肖言琅。难怪传言来瘴林寻赤虬者,有来无回。那些守城将他们逼入瘴林后再不见有人来搜林。
除了不知何时就会飞扑而来的赤虬,遍地毒虫,不知何时再起的瘴气,更有天然迷障扰人心神。行远说,方才赶路他就一直心烦不宁,便是这迷障的缘故。
若非青冥及时提醒,很难想困在瘴林之中心烦意乱的人会遇临什么境况,做出什么事来。
这一点,肖言琅早有猜想。但现下他想的是,将他们逼入瘴林的人究竟是对瘴林极其了解,逼他们入死境。还是另有所图。
若是将他们逼入死境——有来无回的瘴林,除了青冥,还有什么样的人对这样的地方了如指掌。
行远说,“方才我去探路,在远近两处巨石坡上也发现了钩月标记。但看起来已有些年月,绝非新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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