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冥。”肖言琅唤道。
青冥看过来,肖言琅放下车窗帘幛,摘下一颗蒛葐吃下,视线渐渐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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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冥纵身落至车辇前辕,隔帘等候肖言琅吩咐。
肖言琅唤他,“进来。”
青冥掀帘,肖言琅看着眼前模糊人影,问道,“知道此果名字?”
“蒛葐。”
车辇摇晃,帘阙轻摆,眼前人影朦胧。肖言琅直直盯着用力看着,他是放肆,但他知道青冥不会在意,青冥还是会和平常一样无动于衷。
他同青冥说,“这是夏至。”
青冥没说话。
这样最好。
肖言琅有些得意地说,“只有你我二人知道。”
依旧无人回应,但他知道青冥在听、在看着他,也知道青冥不会像楚河、像任何人那样对异常的举动产生好奇与怀疑,不会深究这些话背后的意义。
十四岁那年,他第一次请命随军驻防。行军路上,夏至那天,尉风摘给他这样一捧红果,告诉他这蒛葐,也说了行远那样的话,哄他吃一些。
那时候他正因为什么事,正与尉风置气呢——是父王说要赐婚,要将皇长姐妙凝公主嫁给尉风。
他赌气说,「什么蒛葐,这是夏至果,我说的,这是夏至果!」
言琅模糊的视线里,依稀看到十六岁的少帅着说,「是我错了,这是夏至。但你也弄错了。」
他一听自己也有错,更来气,正要任性地跳下车辇,就被尉风一把拉进怀里,紧搂着不叫他动弹。
尉风说,「你若是女子,我定是要娶你的。但你是男子,我便只能终生不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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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伍休整歇息,侍卫去猎食,青冥也去了林间。只不过仍是独行,不与其他人为伍。肖言琅下了马车,扫了一眼,预料之中的不见青冥。
行远心中了然,走上来正要同肖言琅禀明,肖言琅却一声不响地转头就往树林方向走。行远以为肖言琅是去寻青冥,赶忙跟上来说,“青冥一会便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