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头的衙役便小声说道:“我也只是在你面前说说,你可千万别把这话告诉大人。”
前头的衙差说道:“你放心吧,咱俩是兄弟,走,还是喝酒去吧。”
二人说着话,走出了县衙的大门。
韩慎看着二人离去的背影,又看着县衙门口那公告栏上贴出来的,关于采花贼的公告,扯了扯嘴角,在心中冷嘲了一声:京中发来的赏赐啊,不就是他那位好小叔的手笔?
看来小叔果然是不想让他活着啊——
正在此时,进去通禀的衙役出来说道:“大人同意了见你一面,你且随我来。”
韩慎便跟着那衙役往孙章义的书房而去。
走到书房门口时,刚好见苟师爷从里面走出来。
韩慎进入屋中,冷着脸向孙章义行了一个抱拳礼。
他戴着面具,孙章义看不见他的脸,但也能从他的身上感受到一种骨子里的倨傲。
孙章义见韩慎不过十几岁少年模样,脸上戴了半张面具,见了他也没有要取下面具来的意思,皱了皱眉,看着韩慎道:“不知公子手上有什么让本官感兴趣的东西?”
韩慎便将背上的东西取下来,往孙章义面前的书案上一放,将包裹东西的葛布掀开。
孙章义见不过是一把没有琴弦的七弦琴,皱了皱眉,看着韩慎道:“这是何意?你莫非是来戏弄本官的不成?你可知戏耍朝廷命官该当何罪?”
韩慎淡定自若地说道:“孙大人不妨将这把琴翻过来看看背面刻着的小印。”
孙章义听了这话,狐疑地翻过了面前的七弦琴,并见底座中央有一个小方形,中间刻着几个字,不过是反着刻的。
孙章义大概猜到了所刻的是何字,只是难以置信,便提笔蘸墨,在几个字上抹了两笔,又取了一张白纸,将印上的小字拓印下来一看,那纸上赫然便是“妙山先生”四字。
孙章义当即便一副如获至宝的神情,看着韩慎道:“敢问这位公子,此琴你是从何得来?你到底是何人?妙山先生是公子的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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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慎说道:“在下不过区区贱名,倒是不足挂齿。不过我与妙山先生确实有些渊源,只是世人都知道,妙山先生是不出世的高人,凡是跟他相交的人,都得过他的嘱咐,不可告知外人有关他的一切,所以,请恕在下无以为告,不过这琴,我却可以做主处置。”
孙章义又摸了摸那琴,世人都知妙山先生琴棋书画皆通,且是制琴高手,他所制的琴在大燕朝能卖到千金以上。
因此,妙山先生之名便是孙章义这样的七品小官也都耳熟能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