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不是秦不闻的错觉,她总感觉耶律尧今晚的兴致不太高。
“哎!”
秦不闻用手肘戳了戳还在烤肉的耶律尧,询问道:“你到底怎么了?”
耶律尧看着那时高时低的火光,野兔肉表皮被烤得水汪汪的,自带一层蜜色的油脂,闻起来十分诱人。
“秦不闻,孤有时在想,孤到底适不适合成为漠北的君王。”
他沉声开口,语气冷淡寂寥。
漠北的夜色寒凉,裹挟着他的话,隐入无边的月色。
秦不闻托着下巴:“为何这么问?”
耶律尧自嘲地笑笑:“或许,皇兄成为君王,能给漠北带来更大的利益也说不定。”
“漠北本就是好战的民族,而我的意愿是止戈停战,各国之间加强商贸往来,让漠北也变得富庶起来。”
顿了顿,耶律尧继续道:“但是这条路走起来,并不容易。”
“商贩之间的商战,两国之间交易的不平等,利益与危险并存,如果我坚持这样,漠北想要变成一片肥沃富庶之地,可能需要许多许多年。”
“但兄长秉承的意愿,是掠夺与侵犯,只要攻城略地,就能得到更好的东西,让漠北迅速崛起,甚至不需要时间验证。”
耶律尧轻笑:“跟兄长比起来,我的想法似乎过于幼稚了。”
野兔烤好了,耶律尧将兔腿掰下来,又插好木棍,送到秦不闻跟前。
秦不闻接过兔腿,垂眸看着那肥嫩多汁的兔肉:“耶律尧,你知道人与兽禽最大的区别是什么吗?”
耶律尧默然。
“人之所以为人,是因为人可以控制自己的言行举止,让自己不至于被欲望与野性驱使,成为野兽。”
“漠北子民好战,但若是不加以控制,最后只会害人害己。”
“耶律尧,你做的很对,即使用这样的方法,漠北改善需要一年,五年,十年百年,但总有一天,漠北不需要侵略,就能自给自足。”
“耶律尧,你是我看中的君王,不必妄自菲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