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风四散开裂,倒在地上。
苏牧眼中的疯狂终于逐渐消散,他甚至有些疑惑地看向宴唐:“你……不怕死么?”
“咳咳咳——”
多时间拉了太多次弓,宴唐有些体力不支。
他一手做拳,抵在唇边咳嗽两声。
一旁的明安见状,急忙上前递上方帕。
洁白的方帕被宴唐接过,咳嗽声止住的时候,方帕上便染了血。
他弯腰看着方帕上的血迹,却也只是看了一眼,随即便将帕子合拢,转而看向苏牧。
“若非殿下,我这条命,十多年前就该死了的。”
——他不怕死。
再没说什么,宴唐抬手,明安会意,推着武侯车转身离开。
房间之中,只剩下三人,静默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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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不闻在揽春楼下等候。
此时的揽春楼已经被大理寺的士兵围了起来,正在逮捕东离暗探,回去盘问。
傅司宁来到揽春楼时,见到了站在门口的秦不闻。
他上前几步。
一柄包着黑布的黑剑挡在傅司宁面前,京寻站在秦不闻面前一步,挡住了傅司宁上前的脚步。
秦不闻看了一眼,笑了笑:“京寻,不必。”
京寻闻言,这才收了剑,又站回了秦不闻身后。
傅司宁观察了秦不闻一会儿,目光落在了秦不闻脖颈处的血痕上:“受伤了?”
秦不闻后知后觉地摸了摸脖颈上的伤口,满不在意地笑笑:“小伤,都快愈合了。”
傅司宁微微蹙眉,他从袖口中拿出一口方帕,递到秦不闻跟前:“擦擦。”
秦不闻看了一眼那方帕。
洁白的方帕角上,用极细的丝线缝就着几支修竹翠色。
嘶……太干净了。
摆了摆手:“真的不必。”
傅司宁微微蹙眉,脸色稍沉:“秦不闻,你若是带伤见了陛下,陛下会迁怒于我。”
这话的意思是,他之所以关照秦不闻,完全是为了自己。
秦不闻:“……”
也没再多说什么,秦不闻接过方帕,在脖颈的血痕上擦了擦。
虽然说着不严重,其实忘忧出手又快又狠,分明是动了杀心的。
方帕很快被染了血渍,秦不闻也不觉闷哼一声,后知后觉地有点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