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快了。
刚才的动作,快到他甚至没有看清,只是一息,那支银簪便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他完全确信,如果他再开口说出什么不合她心意的话,必死无疑。
身后的忘忧笑着开口:“殿下莫动怒,画骨目前还留了一口气,只不过,想要背叛我们二皇子,总是要付出些代价的,您觉得呢?”
那支银簪在秦不闻手心转了几圈,终于收回。
她冷冷地看着两人:“所以,二位的意思是,只有见我了,你家主君才肯放人?”
忘忧捂着嘴巴笑得腼腆可爱:“殿下这话说得太见外了,只是想邀请殿下,去揽春楼坐坐,喝口茶。”
说着,忘忧的目光扫过长安街。
在听到这边动静的时候,长安街上的百姓皆是吓得躲了起来,现在正藏在房屋中,透过窗户观察着几人。
“我们既然敢在长安街上‘邀请’,便自然会全须全尾地将殿下送回来,”忘忧顿了顿,笑得和善,“否则,别的不说,单单是文渊阁的那位首辅,也会带着兵马,荡平揽春楼的。”
秦不闻正了正身子。
有一点他们倒是没说错,他们不敢真的把她怎么样。
“既然如此,那就请两位带路了,”秦不闻掸了掸肩膀的尘土,“东离二皇子殿下软硬兼施,请了我四五回了,总要去看看的。”
忘忧笑了笑,朝着秦不闻做了个“请”的姿势,便带着秦不闻,往揽春楼的方向走去。
傍晚都是吃饭的时候,街道上的人不算多,但仍有不少百姓战战兢兢地看着街道上的三人,注意到走在中间的那人是长安王,议论纷纷。
“这、这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啊,好像是一定要带长安王殿下去揽春楼。”
“是不是漠北的敌人啊?”
“不清楚,还是先去告诉首辅大人吧!”
“对对对!”
“……”
揽春楼。
那个黑袍男子名唤“铁衣”,也是苏牧身边的人。
秦不闻随着两人,上了揽春楼最高处的雅间,铁衣推开门,便见屏风前,一男子举杯饮酒,身姿修长。
苏牧的模样,与苏镜有四五分的相似,两人的眉眼都差不许多,看向来人时,眼睛狭长。
只不过苏镜的眼中带着几分未被朝堂之气浸染的清明,而苏牧的眼中,满是算计。
见到秦不闻,苏牧一双狐狸眼便眯成了一条缝:“长安王殿下,久仰大名,许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