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虽不欲汝同他人婚配,苟或为婚,自不可让人轻贱于汝,有家财傍身,总有依仗,不至屈居于人。
至于……宫溪山。其蛊,无解药。
当日焚书殆尽,既为吾之私心,也不欲令汝心死神伤。
吾翻阅书籍万千,也仅寻得缓解之法,轻减其苦,此事,宫溪山亦知。
然,无需忧虑,宫溪山一事,其解在本身,不在外物,卿勿以愧之。
笔至此,忽忆去岁冬日,汝走时,未与吾留下只言片字。
长安雪急,听闻陛下,宴唐,乃至漠北皇子,皆得汝之书信,吾在文渊阁外枯等三日,霜雪侵衣,不得。
后,奔赴青南寺,恐释空住持忘却,才知,卿不曾留于吾。
阿槿狠心。
当时心中愤懑,曾暗自发誓,往后也不肯留书信于汝。
然,吾素来不太争气。
罢了。
唤卿“阿槿”,非留恋往昔,念你娇弱无力,不过他人皆唤你“阿闻”,仅为吾一人之阿槿。
夫人,秋日风冷,初寒乍显,勿忘添衣。
月拢梢头,烛火幽微,笔墨至此,卿梦呓嘤咛,吾只好停笔哄慰,灯火可亲。
阿槿,顺颂时祺,秋绥冬喜。
楮墨有限,不知所言。】
最后的落款:【夫,季君皎。】
窗外的雨更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