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不许惹事”!?
她这么守规矩地来送拓本,结果被人诬陷,还没钱拿!
换谁都会生气的吧!?
“我说宫——”秦不闻顿了顿,看了一眼一脸惊愕的书斋老板,急急地转了话头,“夫君,是他先污蔑我的!”
秦不闻似乎听到了头顶闷沉的笑意。
只是一瞬,听不真切。
下一秒,他声音又轻又缓:“我还未痊愈,先带我回去休息好不好?”
语调软塌塌的,确实好像没什么力气。
秦不闻皱眉。
没痊愈还出来,不怕蛊毒复发吗!?
叹了口气,秦不闻伸出胳膊,移动到宫溪山面前。
“扶着,我带你回去。”
宫溪山抿唇,淡淡道:“倒也没这般虚弱。”
他没去扶秦不闻递过来的胳膊,先一步走出书斋。
秦不闻转身,有些不甘心地看了那位书斋老板一眼。
——怎么办,还是好想揍他。
“夫人,”身后传来宫溪山清凌凌的声音,“走了。”
秦不闻翻了个白眼,没再逗留,随着宫溪山走出了书斋。
走出门去,恰逢一阵夏风轻拂,秦不闻见风吹起宫溪山的纱布,伸出手去,将掀开一角的轻纱拽住。
——这万一要是被人看到宫溪山的脸,引起的轰动绝对不比“秦不闻”小!
“小心一些。”秦不闻轻声嘱咐一句。
宫溪山微微颔首,没有说话。
风止。
秦不闻下意识地环视四周观察旁人视线,却不期然地对上了一双清冷的墨瞳。
心口微窒。
街巷上人来人往。
辰时未过,朝阳悬空,城内人声鼎沸,人潮如织。
临护城河畔,垂柳依依,有细碎斑驳的光影落在男人水蓝色的衣袍之上,那衣袍上的墨兰暗绣,便被镀了一层极浅的金光。
他看到了她停在宫溪山轻纱上的手。
她与他的视线,有一瞬间的交融。
——却也只是一瞬。
下一秒,就像只是路过一般,男人抬步离开,再没看向她一眼。
“怎么了?”宫溪山声音浅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