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相隔这么多年,她也依旧是那位凌霜傲雪,俯视群雄的长安王。
——他的殿下呀,向来张狂得不得了。
语毕。
在场众人,谁都没有言语。
耶律尧瞳色更深,宝石般的眼眸荧光浅浅。
虽说当时他只是同季君皎开玩笑,但现在他突然觉得,如果真的将眼前的女子娶回漠北,应当会有趣许多。
除却长安王,这是他见过,第二狂的人。
帷幔后的佳人千金们也没了声响。
她们刚刚的诗句,说情事,诉美景,但从未有一人,有这般张狂与傲气。
【我只一翁寒江叟,却似当年十万侯。】
无人有这样的胆量,也写不出这样的诗句。
“好诗。”
有拍手声起。
是季君皎。
接着,宴唐便也拍手喝彩:“确实好诗。”
耶律尧也勾着唇,拍手称好。
随即,越来越多的人拍手喝彩,秦不闻一袭红衣站在风雪中,眉眼间的张扬不见,取而代之的,还是那副弱不禁风的模样。
——就好像刚才的张扬与桀骜,都是他们一闪而过的错觉。
沈明庭长舒一口气,他高声道:“既然诸位一致推举这首诗,那么今年的诗魁——”
“等一下!”有男子出口打断,“首辅大人还未作诗呢!”
“对、对啊,首辅大人还未作诗!”
“想来首辅大人的诗句,立意应当更加高远才对!”
“我也这样想!”
“对对对!”
被女子拂了面子,一群文人公子自不甘心。
——可不能让一个女子得了诗魁!
所以他们一致推崇,让季君皎作一首诗。
不管诗句内容如何,只要他们更加推举季君皎的诗句,让他的诗句成为诗魁,输给首辅大人,那也不算丢人。
“首辅大人,请您作一首诗吧!”
“首辅大人请!”
“大人……”
“……”
秦不闻不以为然,身旁的季君皎起身,她便缓缓落座。
他神情淡然,眉眼清隽如画。
“季某的诗,应当没什么高远的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