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她今日遇到的是个泼皮无赖,也没这么容易躲过去。
秦不闻吐出一口浊气,舒舒服服地重新躺在了床上。
看来今晚,她能睡个好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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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季君皎刚退出房门,长青便赶了过来。
“大人,后门没人离开过!”长青禀报道。
季君皎没看长青,只应了一声:“她还在,今夜你在这里守值,有事便来通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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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长青恭恭敬敬地应下,但他抬头看向自家主子的时候,一脸疑惑:“大人,您脸怎么这么红啊?”
季君皎看了长青一眼,长青乖乖地闭了嘴。
奇怪了,大人这是……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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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不闻做梦了。
梦里,是她与宴唐第一次见面的场景。
那无数被充当壮丁的流民奴仆中,秦不闻一身黑金长袍,高座轿辇之上,睥睨着那开裂土地上,正跪在她座下的少年。
“叫什么名字?”高位的秦不闻声音淡淡,听不出情绪。
少年一身粗布衣裳,跪得端挺:“宴唐。”
“识字?”
“是。”
秦不闻哂笑一声,摩挲着左手拇指处的玉扳指。
“你可想好了,”秦不闻的语气漫不经心,“与我同路,便是九死一生,万人唾骂,甚至连相貌都不能轻易示人。”
那时的秦不闻也不过十四岁,却满身威压,无人敢直视。
她声音缓缓,神情慵懒:“听说文人好赌,宴唐,赌么?”
少年微微抬眸,却是正正地对上秦不闻那双满是杀意的眸。
他挺直脊梁,如同挺拔的竹。
“我赌殿下,万事顺遂,得偿所愿。”
少年一个头磕在荒芜的土地上,向上位者宣示了自己的忠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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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司徒府。
当宴唐看到季君皎递过来的那封信时,他强压着心口的悸动,眼尾猩红。
“首辅大人这封信,是从何处得来的?”
他的声音剧烈颤抖着,仿佛下一秒就会被无边的潮水吞没。
他死死地盯着坐在客位的季君皎,手上那封信险些被他捏皱。
“大人,这封信,您是从何处拿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