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血块淤积,”太医皱眉,“姑娘当真什么都不记得了?”
秦不闻眼尾微红,一脸楚楚可怜的模样。
太医叹了口气,起身道:“应该是这位姑娘惊虑过度,导致暂时的失忆,我给她开副方子,先吃几日看看效果。”
“有劳太医。”季君皎让丫鬟将太医带了下去,这才又转身看向秦不闻。
不知道是不是秦不闻的错觉,她总感觉……季君皎的眼神中带着几分审视的意味。
秦不闻咳嗽两声,季君皎这才上前:“姑娘这几日安心在偏殿住着,其余的事情不必忧心。”
秦不闻谢过季君皎,季君皎没再逗留,转身离开。
直到季君皎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秦不闻笑着的嘴角才落了下来。
她下意识地去摸左手拇指的扳指。
——却突然想起,她现在早就不是长安王了。
那截扳指,估计连同她的尸体一起,被扔在乱葬岗了吧?
轻笑一声,秦不闻决定,先打听清楚这具原身的身份,否则到时候有别的麻烦。
……
房中的丫鬟名叫“清越”,倒是个开朗好说话的。
秦不闻几个询问,便大概知道了自己这个原身的身份。
似乎是当时季君皎在抓一个黑衣刺客,将刺客堵到了一座废弃的破庙之中。
原身衣衫褴褛,估摸着是个逃荒的乞丐,被走投无路的黑衣刺客拽到跟前挡了一刀,这才被季君皎救了回来。
知道这些的时候,秦不闻不觉笑笑。
“姑娘,您笑什么?”清越一边煮药一边疑惑地询问。
秦不闻的伤口已经好了不少了,此时正在膳房跟清越聊天。
她跟清越坐在小板凳上,一只手撑着下巴,微微歪头:“觉得你们首辅大人太善良了呀。”
确实太善良了,如果换成她,这“挡刀者”的身份说不定就是自导自演,想要博得她信任的,她断不会这么轻易地带回自己的住处。
秦不闻突然想起,当年在东宫处时,她四处作乱,下令殴打东宫处的一个下人,季君皎瞧见后,不仅保下那人,还在次日写了奏折要弹劾她。
那时的秦不闻可谓是一手遮天,别说打个下人,就算当真是把那人打死,整个皇宫也不敢有一个人说她句什么。
那几年,唯一敢跟她作对的,就只有那位太子太傅。
真是……不折不扣的“正人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