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而久之,对江有席而言,沈微远似乎就成了他在盛安的保命符,有时候江文清的名头不管用了,就报沈微远的,只要一报沈微远的就没人会不害怕。
而沈微远整日里忙的脚不沾地,哪儿有心思去过问江有席的那些破烂事,没闹到他跟前,他也从不过问。
毕竟是恩人之后,往日里不管什么事情,只要不伤天害理,但凡是江有席亲自求到他跟前的,他基本都会应。
所以这次,江有席以为,只要故技重施,哪怕是江文清和公叔庭月不同意,也能从沈微远手里要到林墨婉,只要沈微远同意了,他们再反对也没用。
可江有席万没想到,会是如今这样的结果。
沈微远却不以为意,继续冷眼道:“劳烦几位走一趟,本侯没什么事,老太太身子不适就先回去休息便是,都不用作陪。”
听他不再发难,老太太惨白的脸色才稍稍有所缓和,自也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他是来看林墨婉的和他们没什么关系。
两人请了辞,留了丫头嬷嬷在院子伺候,叫人将江有席扶起来带走,几人离开翡青院时,沈微远低沉又沉稳的声音再次响起:“江大人,替本侯向尊夫人问个好。”
此言一出,还未踏出房门的江文清浑身一颤,立在门口好一会儿,才缓缓的转头,对上沈微远冷冽又极具压迫感的眼神,险些腿脚一软没站住。
饶是他自以为两家关系再好,此刻也能清晰感觉到沈微远这冰冷的语气,可并不是他字面上的意思。
恐怕他也早就从林墨婉或者玉枝口中知道了全过程,也知道是公叔庭月亲手将林墨婉推出去的了。
思及此,想着刚才江有席挨的那一脚,他浑身就直冒冷汗,心里逐渐回过味儿来,明白从前的情意毕竟是从前的。
如今老侯爷不在了,沈家是沈微远做主,他还愿意帮衬江家是情分,若是往后断了关系,凭他这几年对江家生活上的照顾以及江文清在官场上的提拔,也不会落人口舌。
想到这里,江文清只觉得心头猛的涌上一股无力和恐慌,他自己也分不清是在忌惮沈微远现在对公叔庭月的警告还是想着往后可能发生的事情而无能为力的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