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起遥控器摁了下，升起一个餐桌板。

总裁的车总有这么多功能，程希默默给他竖起大拇指点赞。

光速喝完粥，刚刚好八分饱，是医生建议的每餐食用量。食盒里多一点都没有，就像被故意控制的量。

程希看了眼复锐，没避着，“我要怎么回去？”

沈以述视线落在她脖颈，沉吟不决，好一会才开口：“带着对戒接触海水。”

他以为自己早就做好准备，接受她会离开，和她期待的眼神接触，还是会心颤。

就像天崩地裂后，一切坍塌，只剩下一片废墟。

他的回答和程希之前猜想过的一样。

这一刻，程希其实很想离开，离开这里，回到属于她的世界。

来到这里，遇见了很多人，发生很多事，这些人和事在现实世界甚至不会接触到。

每一天平淡或热烈，她都没有办法控制，什么走向都由那些疯子推动。

太多无力反抗的时刻，有时候很累。

程希其实很清楚，现在过度的负面情绪来源于被困两个月，恢复自由吃点好吃的就能好。

想离开，不是对这个世界的厌恶，只是想逃离他们。

程希俯身靠近沈以述，寻求安慰般抱他，“那我岂不是可以随时回来？”

她没有难受，更多是借机占便宜，说这句话的时候就像发现新大陆。

沈以述第一次紧紧拥抱她，垂下的眼帘藏住满满留恋，“可以，但你无法控制时间节点。”

他无法自私要她留下，不能说将他一起带去。

如果因为这个世界的人和事感到痛苦，就离开这里，忘记这里的一切。

把他也忘记吧。

“以后回来，不必害怕，联系我就好。”或者，等我找到你。

“万一是几十年以后，你已经是变老头，还老年痴呆不记得我？”程希想想这个可能就很搞笑。

复锐揪着她的衣领，一把拽开她，将拥抱的两人分离，“要回到你的世界？”

他要去拿她的项链，被沈以述伸手制止，“她不属于这里。”

复锐眸色微暗：“属不属于，不由你说了算，放手。”

车在这时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