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远再度严肃道,“即便这些灵丹妙药当真有用,也最好不要现身与他们见面吧,偷偷放入院中,留一封书信即可。而后我们再私下另找个地方,有话慢慢说,我还多的是问题要问你。”
“当然,这就交给范道长你自行决定。”
斧执事随即伸手向前,将竹篮放在了地上。
范远注视着竹篮里的一众物什,顿时心中也是思绪万千,复杂无比。
……
其实这段时日,奶奶的忧虑成疾,婶婶的辞工,小逸的弃学,范远全都暗中看在眼里。
尤其是从外边屡屡传进栎县的消息,也几乎没有一个是消息。
自己受到的是宣国的通缉,如今一路打到栎县城外的又正是宣军,而回援的炎军又直至今天还没有进城…
家人们至今没能见上他一面,听不到半句解释,也只有愈发担心。
而就在栎县潜伏的范远心中却是十分清楚,眼下的情况,仍身负通缉的自己是万不能现身的。
于是,也就只有做出如上决定了。
为让家人们恢复状态并放下担心,在铉影阁方的帮助下,范远将一篮子的丹药悄无声息的带进了院内。并在篮中留下了自己的亲笔信,解释了自己之所以会受到通缉的原因,以及自己所正在做的事,只让他们无须担心即可。随后,他便与斧执事离开了范府。
夜色下,两道人影一前一后的飞檐走壁,往城东炎军大营奔去。
……
栎县城外,炎军大营中。
此时中军大帐中,烛灯明亮,共有三人。
斧执事位于主座,换回了一身厚实铠甲、严密头盔与披风飘挂的元帅装束,更显气势十足。
一身轻便于行动的夜行黑衣,头戴帷帽、乌发披散,腰挂杬柷剑,眉眼间较比往日已愈发锐利、褪去了许多小道士稚气的范远,位于左侧座。
只一身简易布袍,穿着与打扮间是毫无任何“贵气”可言、更让人完全看不出来其真实身份的姜夷录,位于右侧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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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就此对坐,帐中再无他人。
“范道长,又见面了。”
姜夷录平静的向范远打招呼道,“原以为你那日后便要回天门山躲起来呢,谁想你居然也是个待不住的性子,和我一样想跑出来呢。”
“在这一点上,我比姜公子幸运。”
范远答道,“我是自由身,并不背负什么王公贵族身份。下山后,也有自己的本事,能做自己要做的事。”
说罢,范远看向了主座位置的斧执事去,两眼微眯一道。
斧执事敏锐的察觉到范道长的眼神,只颊角微扬、轻嗤一笑以回应。
“当然,这个大家都知道。”
姜夷录对此只有长叹一声而已。
“那么姜公子又是因何得以离开铉影阁呢?”
范远问道,“而且,还是与正助炎国东征西讨的斧将军同行?”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