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请随我这边来…”
……
不久后,城中,瑶光楼总店处。
风氏商队的马匹与财货皆停驻、摆放在了楼下马厩里,商队众家丁只在一楼一个包厢等候,风听雨则继续只影单刀的随张若卿上楼,一路穿过层层嘈杂到愈发安静、直至走到了最顶层去。
在最顶层最大的一间包厢内,那名常住在瑶光楼、常在此地包房消费,却无人知晓其身份的白衣书生,则是久候多时了。
与平时装扮不同的是,此时的他还多系了一条头带、似在遮住额头上什么东西。
此时,房中炉烟缥缈,香气弥漫。
刺眼的阳光由大窗照进房内,照出房中众人是皆神情凝重。
两张条案对向摆放,虽是正午,却并没有叫上任何饭菜,白衣书生盘坐在一端,张若卿站在他身边,风听雨则跽坐在另一端。
桌上只有热茶一壶,两樽铜爵中倒满着是热气腾腾。
“阁下是…”
风听雨看了看两人站位尊卑,不禁疑问起来。
“风小姐…说来也是讽刺呀。”
沈煦摇了摇头嗤笑道,“你爹一直都认识我,你却是如今才见到。可你我才初次相见,便已要开始谈论存亡危机的大事了,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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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原来是你。”
风听雨神情顿时变得冷漠了道,“这也不奇怪吧?我就不信…你们瑶光楼之前几次,就没抱着过灭我风氏的想法来。既然你们都付诸过行动了,那我如今也试一试,怎么…你们就急了呢?”
沈煦听得此言,顿时皱眉。
“直说了吧,咱也不兜圈子了,风听雨。”
过片刻,轻叹了声后,沈煦遂开口接着说道,“瑶光楼若被灭,对风氏、对渊国都没有好处,此事已再明显不已。”
“哦?”
风听雨疑问道,“这话从何说起?”
“我知道,你无时无刻不想着为父母家人报仇。”
沈煦答道,“但眼下形势,可并非你报仇的时机。若因为你风听雨的选择,导致风氏灭亡,或是渊国灭亡,这个代价…可不是你风听雨背负得了的。”
“啧…你这话就奇怪了,楼主。”
风听雨摇摇头道,“怎么听你一说,好像在你看来…你们瑶光楼,是维持渊国存在的唯一支柱了?你们灭便灭了,如何牵连得到风氏?或是整个渊国?瑶光楼…区区一个受钱驱使的杀手组织,怎敢如此自以为是?”
听得风听雨的这番语气,沈煦是故作不解姿态的反问道:“那敢请风小姐解释看看,一旦借助外国势力灭了瑶光楼,你要如何保证渊国不被…”
“外国势力?”
风听雨打断沈煦、开始装作不懂说道,“郤元帅统领中军,要出手铲除尔瑶光楼,何须借助什么外国势力?”
“你在装什么,风听雨?”
沈煦听到此处是愈发蹙眉,“你在寅城时就已蒙受过铉影阁帮助、与之建立联系了,此事郤氏与我瑶光楼等早已通过寅伯知晓。若非背靠铉影阁,你岂敢回到渊国,现身新梁,勾结郤氏,甚至今日还在我瑶光楼地盘如此撒野?”
“哇!真是好笑。”
风听雨故意嗤笑、继续义正辞严的否认道,“我在寅城的确接触过铉影阁,但也仅此一次而已,自那以后便再没有过。你若不信,自己能找到铉影阁人问清楚皆可,我当时第一个逃走,根本没什么途径能联系他们,我对铉影阁一无所知。沈煦,你瑶光楼没用,两个月抓不到我,怪什么铉影阁呢?”
“你…”
面对着几乎每一句话都带有的羞辱与挑衅,沈煦越听越是眉头蹙起、心中怒意渐生。
即便很清楚这小妮子是在仗势欺人、故作姿态,可自己没仗上,势比不过对方,那么…该服气还是得服气。
为瑶光楼的存续,不论她说什么,自己都只有忍气吞声的听进去。
“罢了,说回正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