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老儿,让你捐银子,你就捐三百两,可是你家里却藏着五十万两!”
“现在可好,人家也没有改弦易辙,就是老老实实地按照大炎律条来,你也躲不过去!”
“你还能叫冤枉?谁冤枉你了?是银子,还是你的管家?”
只见巡察司的大堂上, 前户部尚书一个劲地喊“冤枉”。
“冤枉啊,这都是常例啊, 怎么就要抓人抄家啊!我可是多余的银子一分没有沾啊。”前户部尚书嚎啕道。
“常例?这大炎律条哪一条写了下拔的银子,你们可以先划拨三成的?”巡察司总司长笑道。
没有一个被抓不说这是默认的规矩,这是常例。
常例,常例,大炎必然要亡,但提前了几十年亡,就是亡在了常例上。
“这,这没有常例,京城居大不易,还怎么过日子?这迎来送往,还如何支出?只靠每年那千把两的俸禄和几百石的米粮,根本不够啊。”前户部尚书叫苦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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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哼,大炎律条可没有要求迎来送往!做好自己的事,就能升迁,巴结那么多做什么?小老百姓一年五石米就够全家人吃用,你几百石都不够吃的?”
“那是吃糠咽菜啊!我辛苦读书十五年,才中得秀才,又十年才中举人,中进士已经三十三,总不能让我继续过那种生活!”前户部尚书也是发作了。
皇帝听着听着,竟然觉得对方说的很有道理。
嗯,这也是他不得不默认常例银的原因。
他知道有这些事,但却改不了。
你不优厚大臣,有才者哪会来投奔你?
难道用大字不识几个的小民?
他们只会贪得更多,参见身边那些太监们。
“前朝有清廉之官,一年只花银数十两,一样过日子,你们就是圣贤书读歪了,嘴上说颜回之风,背地行盗匪之事!”司长冷笑道。
前户部尚书无话可说。
刀把子在人家手里,刚刚能说几句就够了,再说下去,估计就要上夹棍了。
夹棍的滋味,谁尝谁知道,他旁观过几次三堂会审,那真是三木之下,就是只狗,也得招认。
皇帝沉默。
他明白了,对方就是靠着新兴之军,犹如人的新牙,还很干净坚固,这才能咬透浑浊的官场,将其清理干净。
但这能坚持多久?
三十年,还是五十年?
他决定好好看下去。
人心是会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