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北看了一眼旁边的陈平安和驾驶位上的李妍,“方便,丁书记,现在我自己在车里呢。”
丁子硕“嗯”了一声之后,沉默了几秒钟,语重心长道:“肖北啊,对于张维良的事,上面的意思是到此为止,维良书记作为一个重点城市的一把手,百姓的生活、城市的发展、政治生态,千头万绪无不与他息息相关。你懂吗?”
肖北面沉如水,好似有什么东西堵在胸口一样,“对不起丁书记,我有点没听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呢?是先放着,我们继续侦查,然后等上面把他的工作安排好之后,再伺机抓捕呢?还是说就这样,不查了?”
电话那头的丁子硕明显也开始烦躁,加重语气道:“肖北,你不要幼稚!这不是我的意思,这是上面的意思!别说你,就算是我,也改变不了任何东西!”
肖北知道丁子硕说的是实话,越长大,越在官场上摸爬滚打,越能发现自己的微不足道。
肖北懂,只是不舒服,不甘心罢了。
所以肖北沉默着。
电话那头的丁子硕叹口气,“肖北啊,你以为我不想抓他吗?你走以后,我马上火速赶到中州进行汇报,你不是不知道。但是有什么用呢?只能这样,我们只有努力工作,等日后有能力了,再说。我这样说,你懂吗?”
丁子硕的话可以说说的很露骨,但也很委婉。委婉的谁都能听明白。
肖北虽然想不通,但也知道自己目前确实什么都改变不了,只好小声道:“我知道了,丁书记。”
电话那头的丁子硕欣慰的点点头,继续道:“还有这个秦海,也先不要动他了。上面也不同意。”
“什么??”肖北诧异的脱口而出。
“什么什么什么?!我说的不够清楚吗?秦海!也不要动!”
肖北只觉心头那口气堵的更加难受了,简直无法呼吸。
肖北强压怒火,“丁书记,我能问一下为什么吗?”
丁子硕深吸一口气,压下不耐烦道:“还不是因为他老头子!虽然老头子已经去世,但是说到底也是在解放前的战争中立过大功的人,是受过领导人表彰的战斗英雄。战功书...上面,上面觉得抓他的儿子,影响太恶劣了。而且也容易在群众当中引起舆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