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在乎的不是他的身份,而是他对她的真心。
如今她已经被噬心毒折磨成这幅狼狈的模样,能不能活着都成问题,考虑这些问题似乎没有意义了。
但是她却不想让自己成为威胁他的筹码。
沉默良响,时锦忽然笑起来,笑容里似带着嘲讽和无望。
肖鸿见她莫名其妙的笑,他面色一僵,时锦的反应在他预料之外,他不解。
“你笑什么”肖鸿僵着脸问道。
时锦霎时收起笑声,冷然地盯着他,道:“我笑你天真,你既然已经知道了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你还敢拿我当人质来威胁他,你确定他能为了救我入这虎穴?”
肖鸿脸色变得有些难看,有些激动道:“你是他的妻子他会救你的”
时锦忽然眉头紧锁,随之难受地咳了两声,面色越发苍白,缓了一口气,艰难的挤出一抹冷笑,质疑他道:“你说这句话,你自己能信吗?”
肖鸿死死地盯着她,想透过她的神色读出她内心的想法,见时锦嘲讽他的模样以及他所说的话,让他的内心有些动摇,开始怀疑自己的想法是不是错的人。
肖鸿脸色骤然变得难看无比,扬声道:“你到底想说什么?”声音染上一丝忧虑。
“实话告诉你吧,我为了不嫁给絮无尘假意和凡华成亲,我和凡华不过是逢场作戏,根本没有情感可言,你觉得他可能冒着生命危险来救我吗”时锦说的有些激动,声音有些喘。
肖鸿闻言,脸上先是带着诧色,随即变得一阵青一阵白,看着有些渗人。
他腾地一下站起来,似无措般,来回踱步。
片刻,他似想开了,人忽然变得冷静了下来。
他唇角拉开一抹邪笑,望着他说道:“他来不来救你,你说的不算,得看明天的结果,他来了我让他有去无回”
这时时锦似承受不住一般,顿时吐了一口血出来,心口处的疼痛一直在拉扯她的神经,让她的脑子晕乎乎的,她用右手紧紧的攥着胸口。
肖鸿见时锦一副快要死了的模样,他忽然蹲下身子,从袖口中拿出一个药丸,掐住她的下巴,迫使她张嘴,然后快速地把药丸塞进她嘴巴里,让她吞下去。
时锦被他突如其来,粗鲁的动作呛到了,猛地咳嗽,仿佛要把她的心都吐出来了。
缓了片刻,她虚弱道:“你给我吃了什么?”
“一个能缓解你痛苦的药,你的命得留到明天”说罢,他便转身离开,看守的两个男人也紧跟其后,顺带把门锁上。
这时,时锦紧绷的身体陡然松下来,她整个人如虚脱一般倒在地上,她的眼里充满了泪光,滚烫的泪珠顺着她的脸颊无声滑落。
时锦已经分不清她是因为痛才流泪,还是因为悲伤而流泪。
她不知躺了多久,眼泪早已风干。
也许是刚才肖鸿的药有起了效果,时锦觉得身上的疼痛感已经有所缓解,她缓缓的坐了起来,透过破旧的窗户,望着窗外的月色出神。
明天他会来救她吗?
关于这个问题,她也不清楚。
但是她的心里却有两种矛盾的想法,一个是希望他能来救她,他若来了说明他的心里有她。
一个则是希望他不要来,因为肖鸿会在这里设下重重埋伏来对付他,这一去有可能有去无回。
片刻钟,时锦似忽然想开了,她靠着墙闭目养神。
将军府。
朦胧的夜色下,有一个舞剑的身影。
凡华无法入睡,便独自一人在练剑,一招一式中充满戾气,剑气所到之处皆是伤痕累累,坚硬的地面上出现一条十几米的裂痕。
这一夜对于两个互相牵挂的人来说,既漫长又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