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歌厅里放眼望去，像杜亚妮这样，实打实的有学历，又漂亮，又有几个。

别的小姐挣了钱，睡得日上三竿，约上几个小姐妹，逛街、消费。

直到六七点钟，才到了歌厅。有时候来得晚了，自己的客人来了，有其它的小姐妹们替顶个钟。

杜亚妮则不一样，而且完全不一样。

歌厅里挣了钱，杜亚妮先拿出一部分，寄给家里。这钱还不能寄得多。

余下的钱，自己租了间房子，收拾得温柔浪漫。

每天十一点不管来什么客人，按时回去。平时也不和别人交流。

特别是，客人来了，守身如玉，私密的地方，是绝对不让碰的。

光着腿，客人摸摸是常事。到了杜亚妮这，完全就不同了。就连短裙也比别人长了十公分。

清高、孤傲、怪癖、冷艳。客人来是干什么来的，消费来了。你越美丽，客人越想得到，客人得不到，你无疑就是摆在那里的花瓶。

这里是什么场所，风月场，不是你来展示自己与众不同的。

客人不喜欢，同行的小姐也不待见。可杜亚妮仍然我行我素，毕竟客人还是要给小费的。

毕业后，杜亚妮二三个月就换一次歌厅。

后来，一个在歌厅认识的姐妹，和她还算合得来，也很照顾她，就约她到大新乡这。虽然距离城市远一些，凭她的美貌，至少老板不会对她太苛刻。

即使这样，杜亚妮刚刚来了不到一个月，也有打算离去的意思。

3

听了杜亚妮的经历，伊先生心中唏嘘不已。

伊先生出生在大草原，距离杜亚妮的矿区，只有一山一水之隔。

伊先生是典型的马背孩子，很小的时候，早早骑上马，自己一个人，带着额吉（母亲）做的干粮去学校。回来的时候，在马背上，把老师讲的书背得熟熟的。

伊先生是当地走出来的，少有的大学生，学习企业管理。

毕业后，伊先生没有回到家乡大草原，而是应聘到了有名的伊伊乳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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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先生从最基层的区域销售做起。

最初每天早间，和其它工人一样，将一车车的牛奶装上车，挨家代理商去铺货、送货。

一起盘点头一天的销售额，给代理商立刻返点、小结。

伊先生在他负责的北方区域，率先推出了日销售额清、销售量清、代理奖励兑现清，很快打开了市场局面。

当伊先生只有34岁的时候，就成为企业销售六大金刚之一，北方三省份销售区域总监。

“那个时候，我们每天早上五点半准时起床。半个小时吃完饭，六点准时集合，发布动员令，明确今天的销售额，接着大家七手八脚的把货装上车，向着各自的代理销售点出发。”

“一出去就是十几辆车。晚间六七点钟陆续返回来。不管多晚，哪怕一台车回不来，大家谁也不许走。而且装出的货，必须全部销售出去。销售不出去的，就要减业绩。”

“那个时候，十点收工都算早的。不过也很快乐，晚间十点多，大家围坐在一桌，讲着一天的业绩，鼓励明天继续努力。销售不好的，举着杯，当着大家的面，给自己打气。”

“想想那个时候，一天除了努力，就是努力。”伊先生看着眼前这个小女孩，回味和分享青春时光。